之极。
凤夙的手蓦然紧紧握起,那么重的力道,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里。
凤夙问:“顾红妆真实身份是谁?”
顾红妆忽然沉默了,片刻后冷声道:“抱歉,我乃漠北顾红妆,再也没有其他什么身份?”
“你知道,对不对?”凤夙微微眯起双眸。
“知道我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之前因为身份丧命,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既然能够前来合欢殿找我,可见你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说与不说,很重要吗?”顾红妆说着冷冷一笑:“我是顾红妆,你只需知道这些就已然足够了,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凤夙眼底阴霾尽现,面无表情道:“果真是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占据她的身体,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非凡人也。
有一个异常诡异的想法在凤夙的脑海中缓缓成形,正失神间,忽感杀机,清冷淡漠的女子蓦然返身出手,手势又快又狠。
背后偷袭之人,完全没有想到凤夙会有此一招,迎面就感受到极重的杀意。
凤夙的手就那么极其诡异,准确无误的穿透纱布,直接扎进了“顾红妆”的眼眶里。
空空的眼眶,两根修长的手指插在那里将是怎样一幅场景和画面。
惊悚吗?或许吧!
凤夙眼波暗沉,那双眼睛,原本是她的,即便瞎了,也是她的。
如今,将手指放在眼眶里,她忽然间庆幸自己没有了感觉,要不然两根手指插在那里,内心一定是百感交集。
凤夙低着头,冷冷的看着床上的顾红妆,声音阴冷:“你招惹谁,都不该招惹我。我不杀你,自有我不杀的理由,但凡事都有例外,这次只是警告,倘若还有下次的话,这两根手指插进的地方就不单单是这双眼睛,而是你的咽喉。”
“你若不杀我,我必有朝一日让你不得好死。”顾红妆冷冷的说道。
“是么”
凤夙另一只手缓缓下滑。
“咔嚓”
“啊”前者是顾红妆手腕声音。
后者是顾红妆痛苦的尖叫声。
顾红妆的手臂瞬间脱臼。
夜色中,似乎开始有异动出现。
很显然,顾红妆的叫声在暗夜里显得尤为清晰,把御林军都惊醒了,也许惊醒的人还有燕箫。
但凤夙并不急着离开,而是轻描淡写道:“知道吗?我生平最厌恶别人威胁我,若有本事还好,若没本事还说大话,听了就令人生厌。我不杀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世上有很多人想让我生不如死,但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下次说大话之前,麻烦看清楚你对面站的人是谁?我忘了,你现在附身的这个人,没有眼睛,她看不到。”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顾红妆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你再不走的话,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别急,我今天是来讨债的。一条手臂脱臼太过寂寞,我好人做到底,帮帮你好了。”话落,只听又是一声“咔嚓”声响起,不过这次,顾红妆死死的咬着唇瓣,愣是没有叫出声来。
看着脸上血色尽失的顾红妆,凤夙冷冷的笑。
这一招还是从楮墨那里学来的。
当初她为了得到天香豆蔻,也曾被楮墨如此对待过。她得天香豆蔻是为了毁尸灭迹,眼前这位孤魂野鬼倒好,霸占她的身体,还如此理直气壮,凭什么她辛苦操劳,到头来却是为她人做嫁衣?
两只手臂脱臼,这是她暂时回馈给“顾红妆”的见面礼。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顾红妆声音发颤,倒不是害怕凤夙,而是痛的说不出话来。
“你装傻功夫不错,继续保持,别有一天露馅了,加油。”凤夙温温的笑,笑容娇媚,听在顾红妆耳里,却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来。
风声寂缪,树影在窗柩上轻拂摇曳,听到近在殿门外的脚步声,闻声识人,显然燕箫来了。
凤夙微不可闻的笑了笑,就在房门被人一脚踢开的瞬间,诺大的内殿里早已没有凤夙的身影,只有躺在床上,露出两只空洞洞黑眼眶的顾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