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嗤笑道:“若是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你怎么不守在顾红妆身旁,跑到这里干什么?”
有凛锐之色凝于燕箫眸中:“看来,楚皇虽在草堂之内,却对东宫一草一木甚为关注。”
东宫有楮墨的人,是谁?究竟谁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楚国细作?
楮墨并不遮掩,反而有心捉弄:“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东宫当初被我安插了太多细作,有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难。”
燕箫眸光氤氲,宛如浓墨泼洒,一片漆黑,漫不经心的问道:“楚皇倒是敢作敢当,不担心我血洗东宫,彻底清除你派来监视我的爪牙吗?”
“宁愿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楮墨看着他,深邃漆黑的双眸沉淀了几分,掀起唇角,三分玩味之意:“殿下不会这么做的,白玉川叛变在即,你若在这个时候血洗东宫,势必会人心惶惶,届时民心尽失,岂不亏大了?”
“难得楚皇如此为我着想。”燕箫面上掠过一丝清淡如风的笑意,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楮墨瞳仁里泛着幽深的光:“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唇亡齿寒,我自是不希望你有事。”
燕箫无声低笑,双眸中五色光彩氤氲如琉璃:“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会说出夺人妻儿的豪言壮语。”
“何需夺?也许有朝一日,她心甘情愿追随于我呢?”楮墨嘴角上扬,墨瞳倏地亮得惊人。
“除非我死了。”燕箫幽沉眼神扫过楮墨,长年征战沙场的肃杀之气,一时尽显无疑。
“如此这般,好生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寥寥岁月吧!因为活到最后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燕箫的黑眸越发晶亮迫人,但瞬间那冷意就被他压下,思量半响,淡淡一笑道:“借你吉言,我尽量活在你之后,我可不想因为妻儿被夺,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微风袭来,燕箫和楮墨的目光在夜色下相交。
一个阴戾孤傲,一个阴晴不定。
尤其是燕箫,眉眼冷冽,仿佛抓了一只老鼠,因为守候太久,所以怒气丛生,但却善于隐忍,在吃到这只老鼠前,他突然生出来闲情雅致,开始饶有兴致的逗弄起到手的猎物来。
而楮墨呢?楮墨面对这样的燕箫,又怎会生出惧怕之心?
他坐在那里,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亦是不肯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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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从窗前走到内室,看到碧水坐在一旁闭目休憩,就径直走到床榻旁,查看凤夙的身体。
“碧水姐姐,刚才我看到太子殿下和楮哥哥眼神很吓人,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碧水没说话,她这时候能说话才吓人。其实,这位绾绾姑娘一直嫌弃刘嬷嬷话很多,她难道不知道吗?话最多的那个人不是刘嬷嬷,而是她自己。
“如果打起来的话,你说我该帮谁比较好?”绾绾站久了,双脚有些麻痹。她捶了捶腿。
“”仍然无声。
想了想,绾绾说:“无名湖是太子殿下的家邸,我住在这里,也算是受他恩惠了。按理说,我应该帮他,但这么一来,我就要对付楮哥哥,你说我”
绾绾转身,楮墨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坐在她的身后,仅一步之遥,吓得绾绾差点尖叫出声。
“楮哥哥——”声音忽然小了起来,偷瞄碧水,只见她闭眸站在楮墨的身后,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这个冰山女,楮哥哥来了,也不给她提个醒。
“对付我的话,你会怎样?”楮墨顺着她的话锋,随口问道。
“我不对付你。”这次声音更低了。与之前模样截然相反,碧水睁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在主子面前真能装啊!
楮墨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目光望向床上安睡的女子,却蓦然开口问绾绾:“当年我在凤国为质,被人意欲沉溺在无名湖里,是你救了我吗?”
碧水微愣,看向绾绾,只见绾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不自在的说道:“是我,我”
“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音还在,但楮墨却已经朝床榻而去。
绾绾眼神黯然,转眸望去。
原来,凤夙已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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