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燕箫下罢早朝回来,就见齐天佑疾奔而至,低声附耳:“殿下,太傅已有转醒迹象。”
燕箫原本正要前往草堂探望云妃母子,听了齐天佑的话,只得转步朝合欢殿走去。
既然有转醒迹象,自然精神状态很差,昏昏沉沉间,燕箫和顾红妆几乎没怎么交谈过。
一整天时间里,燕箫一直坐在榻侧,眉眼深沉的看着顾红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棼。
东宫太子的心思,又岂是常人就能窥探揣摩的?
顾红妆醒来的时候,燕箫喂她吃药。翌日又连服三剂,到了夜间身上出了些汗,燕箫不便,吩咐宫婢给顾红妆擦拭了几遍身体,后又换了一袭干净的白绫单衣
待宫婢退下,顾红妆靠在燕箫的怀里,浑身没有丝毫力气轨。
燕箫想来有些不太放心,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
顾红妆声音沙哑艰涩,声称睡了这么久,有些头疼鼻塞。
齐天佑在一旁站着,听闻顾红妆的话语,在燕箫的示意下,转身离开,片刻后回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鼻烟壶。
鼻烟壶上面有荷花辉映配以诗词,只是看着就觉得心境清幽。
天佑将鼻烟壶递给宫婢,宫婢拿起弯勺挑了些递到顾红妆的鼻端,味道有些辛辣,透入囟门,顾红妆连打了几个喷嚏。
宫婢连忙收回弯勺,燕箫则坐在床榻上轻拍顾红妆的背顺气。
顾红妆顺了几口气,竟觉得呼吸通畅了起来,淡声开口道:“味道虽然刺鼻,但却很好使。”
燕箫解释道:“这鼻烟壶,是天佑随身携带之物。”之前天佑随他出征,他曾见齐天佑用过。
齐天佑眸光微动,缓声道:“战场上餐风露宿,伤风感冒是常有的事情,鼻烟壶有时候必不可少。”
顾红妆一时无言,嘴角含笑,伸手似乎在寻找燕箫的手臂,燕箫伸手过去,被她一把紧紧抓住。
燕箫示意天佑离开,就听顾红妆迟疑开口:“我是不是杀了人?”
燕箫凝眸瞧着顾红妆,问她:“夫子对杀人之事可有印象?”
顾红妆茫然摇头:“只有零星画面,做不得准。2”
“暂时不要多想,身体为重。”燕箫话语从容淡定。
顾红妆茫然的“看着”燕箫,神色复杂:“箫儿,自我服食天香豆蔻苏醒之后,诡异之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燕箫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是说天香豆蔻有问题?”
“我以前从未这样过。”顾红妆双手交叠,声音迟疑。
燕箫抿唇,脸上的神情有些飘忽诡谲:“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安心养病即可。”
“箫儿”顿了顿语气,顾红妆黯然道:“你可曾嫌弃于我?”
燕箫微微拢眉:“夫子好端端的,说这些话做什么?”
“我苏醒后,你虽依然唤我一声夫子,但感觉总不及过往亲密。”此话出口,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萦绕在心。
燕箫慢慢勾唇,笑了:“夫子多想了。”
顾红妆状似苦笑道:“我双眸俱瞎,你嫌弃我,也是应该的。”
燕箫叹了口气,唇角微动,压低声音道:“这话夫子万万不可再说了,你的眼睛终究是被我所害,学生心中只有怜惜和愧疚,又哪里会嫌弃夫子?”
“我不要你的愧疚。”顾红妆明显有些神情激动了。
见她如此,燕箫眼眸微闪,淡淡的问道:“那你要什么?”
顾红妆大概觉得适才语气太过激动,平复呼吸,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箫儿,你还爱我吗?”
“”燕箫没说话,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他没有想到这话有一天会从夫子的嘴里迸出来。
“箫儿箫儿”没有得到燕箫的回应,顾红妆明显焦急起来。
燕箫握住顾红妆仓惶挥舞的双手:“我在。”
“是不是我的话”
“夫子,我和你相处八年,你可曾为我哭过?”燕箫忽然问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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