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夜莺在枝头停驻,乌黑晶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灵活转动着,观察着四周异常,似乎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展翅而去。
屋檐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偶有瓦片砸落在地,声息尖锐,余音盘旋。
一只肥硕的大黑猫在房顶上灵活的跳跃着,四肢灵活敏捷,宛如暗夜刺客,正在窥探着什么。
入了夜的东宫云阁,近几日树干上开始有猫头鹰驻扎在此,不到天亮绝不离去,细数竟有三十多只左右,一双双黑漆漆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青灯摇曳的草堂,诡异莫名。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类似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瞬间惊醒努力闭目入睡的幼童,黑眸圆睁,蹭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怒骂道:“尔等宵小之辈,欺人太甚。檫”
怒骂声惊醒了一旁守着他打盹的苏三娘。
自从上次阿筠险些被武宁害死之后,但凡凤夙不在,苏三娘绝对会守着阿筠,避免类似事情再发生。
那天的事情,至今还让她们心有余悸湾。
谁能想到,原本已经断气的阿筠,忽然会重新活过来。
后来,经过绾绾解释,凤夙和三娘这才明白,阿筠是毒娃体质,借毒成长,百毒不侵。守宫之毒虽然狠辣,凡人喝了之后会立马融为血水,但阿筠喝了之后,守宫精液之毒和阿筠体内的毒素相克消融,毒气相冲间,难免会出现短暂的假死状态。
至于阿筠额间为何会惊现朱砂痣,绾绾却是三缄其口,只说有些事情她不便透露太多,要不然会扰乱人鬼仙三道的和谐。
凤夙和苏三娘皱眉,一直不明白,这关“仙”什么事?
其实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阿筠还好好的活着,而活着,苏三娘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他分毫。
苏三娘原本正在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大喝,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气绝身亡。
“大半夜,发什么疯,快睡觉。”见阿筠要爬下床,三娘连忙制止。
阿筠脸色臭到了极点,硬是避开三娘,爬下床之后,坐在地上穿他的小鞋,愤愤道:“睡什么睡?姨娘你听听,外面这群夜猫子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阴不阴,阳不阳的哭个不停,你说它们都哭什么啊?它们这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要哭小爷阻止它们哭了吗?给爷滚远点哭啊!跑到家门口哭丧,这不是成心欺负人吗?”难怪阿筠会这么气愤,他都连续失眠好几天了,被这群夜猫子折腾的睡不着觉,发发脾气倒也正常。
苏三娘闻言,也是秀眉紧蹙,飘到窗前,视线精准,和树上的猫头鹰目光对视,那猫头鹰竟然诡异的半敛起瞳孔,危险的眯眼,蔑视的看着苏三娘。
苏三娘撇嘴嗤笑,这孽畜通灵,不知被哪些怨灵附身,见不得她苏三娘貌美如花,所以她不气,她非但不气,还娇媚轻笑。
“啪嗒”一声,窗柩被苏三娘一股力道蓦然合上,她转身看向吃力穿鞋的孩童,摇摇头走过去,一边帮他穿鞋,一边劝道:“要我说,草堂里忽然多了三十多只猫头鹰不算什么,你看看沉香榭,猫头鹰到了晚上满天飞,几乎快把天给遮住了,那场景才吓人,东宫此刻人人自危,到了晚上谁还敢出去。”
阿筠哼笑道:“小爷怎能跟那些人相比,小爷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乱世枭雄你听过没有?”
“听过。”苏三娘斜睨他一眼:“只不过,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阿筠看着苏三娘,摇头叹道:“庸俗,果真庸俗,放眼天下,能够力挽狂澜的乱世枭雄舍我其谁。”
苏三娘实在不想嘲笑一个孩子,但实在是没能忍住。
“你得了吧!还枭雄呢?就你这性情,只要以后不变成奸雄,我和你娘就谢天谢地了,整个一混世魔王。”
被人质疑,阿筠很生气:“我骗你做什么?那天我被武宁那婆娘加害,不小心喝了守宫之毒,断气后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又是那个梦”苏三娘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受不了的看着阿筠:“你已经跟我和你娘喋喋不休讲了几十遍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讲了,再讲我该吐了。”
阿筠脸色红红的,估计是被苏三娘给气的。
“有什么好吐的?若不是自己人,我何须讲这么多遍,只为了让你们相信我?”
苏三娘没好气的看着阿筠,其实他讲多少次无所谓,最可怕的是,他能从早讲到晚,讲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啊!让她和凤夙完全插不上话。
终于有一天,凤夙打破长久沉默,阻止了他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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