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如果他不醒的话,她是否要一直站下去。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阴霾无情女终于开始转性了吗?
说实话,李恪是真心不愿意燕箫和凤夙在一起,燕箫现如今身体会这么差,有一大半是因为凤夙,如果不是她有事没事就气燕箫,燕箫又怎会郁结丛生,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
忧思过度,动情伤身,最重要的是燕箫痴守凤夙八年,一直为她辛苦,为她忙,偏偏此女无心无情,多年来为了摆脱燕箫,为了添置了一个又一个女子。
她倒是落得身心无挂,可曾想过燕箫?当他接受她安排的那些女子时,燕箫心里是否早就泥泞成灾了。
多年前,燕箫醉酒,月光下,眼角有了浅淡的湿润之色,他轻轻的笑,苦涩令人生悲。
李恪当时忍不住去想,一个人的心究竟要怎么伤,才能有了最终的遍体鳞伤,无力再爱。
如今,燕箫抗拒凤夙,李恪从心里由衷的感到高兴,但高兴地同时,他却会心生悲凉。
燕箫越来越爱发呆了,有时候批阅奏折间隙,李恪会看到燕箫拿着笔盯着奏折失神漫漫,等他轻声唤燕箫的时候,燕箫会如梦初醒,眼眸闪烁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沉
李恪知道,燕箫想要忘记凤夙,不是不可行,只不过他和她的孽缘注定要在今世纠缠不清。
“李恪”燕箫久不见李恪回话,声音沉了几分。
李恪醒神,深深的看了凤夙一眼,见她目光浅淡,连忙开口对内殿的燕箫说道:“皇上,是皇后来了。”
“”内殿里良久无声,似乎瞬间陷入了沉寂。
燕箫不说话,李恪也不敢再说话,看向凤夙,凤夙身着一袭单薄的白衣,在夜色宫灯下显得如梦似幻。
她的表情不知为何在今夜看来有了几分令人心酸的悲戚感,也许是李恪自己的错觉,无情女也会有伤心的时候吗?
“箫儿,我来看看你。”凤夙开口,声音开口竟然有些沙哑。
“”回应凤夙的依然是沉寂。
“我们说说话可好?”她竟笑了,李恪一直觉得凤夙微笑的时候,惊艳绝伦,但今天晚上,他竟觉得凤夙微笑起来真的很难看,比哭还要难看。
“”还是沉默。
凤夙看着长廊垂挂宫灯,对于燕箫的反应不显悲怒,她缓缓说道:“绿芜死了,跟三娘下场一样,我明明该恨她的,可她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却发现我很难过”顿了顿,凤夙笑中带泪:“绿芜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很多,虽然伤我最深的那个人是她,但给我温暖最多的那个人也是她,我”
“夫子”寒冷之声响起,生生断了她的话,她抿了抿唇,看着里面透出朦胧光晕的内殿,有冷漠之声缓缓传了出来。
“我和绾绾已经睡下了,你回去吧!”毫无温度的声音,除了漠然,还夹杂着无尽的疏离。
月光从枝杈中照射下来,照在凤夙的脸上,隐晦难测。
曾经每天都要见她一面才心安的男人,如今竟然连一面都不想再见她了吗?
在李恪眼中,凤夙的脸从未那么白过,她默默无言,默默伫立了良久,终是一言不发的的转身离去。
李恪皱眉看着凤夙的背影,如果是曾经,看到这样挫败的凤夙,他绝对会心里乐开了花,但现如今,李恪心事渐沉。
不知过了多久,燕箫略显疲惫压抑的声音缓缓响起:“走了吗?”
“走了。”李恪走到门榄旁,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守着宫门,看着深夜庭院,眸色婉转
入了夜的深宫,怎么会这么空旷?
内殿之中,有浅浅的咳嗽声传来,绾绾坐在床榻上,看着燕箫,迟疑着是否该上前帮帮他,他看起来似乎咳得很严重。
燕箫宿在软榻上,离床榻有一段距离,得知凤夙走了之后,他抬起手臂挡在了额头上,遮住了眼睛,咳嗽声压抑
情绪受了牵引,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燕箫蓦然撑着床榻,一口鲜血瞬时夺口而出,看的绾绾心思胆颤。
“箫哥哥”绾绾赤脚跳下床,奔到燕箫面前,连忙轻拍他的背。
燕箫失神看着地上的污血,眸色悲凉,微不可闻的笑了笑,然后笑声流溢,说不出的凄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