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道很不和谐的质疑声,“她说那枚古币是真的,难道就一定是真的吗?只凭一段历史记载就是能断出真伪?那谁也可以仿造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刷的射过去。
慕容衡也霍然睁开眼,目光如炬,盯着那个出声质疑的人。
慕容秋白也冷冷的睨着他,不知所谓,派出这样的跳梁小丑来捣乱,还真是……
那人被众人如此盯着,一时也有些慌乱心虚,可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到,“刚刚那两位大师不是也犹豫着不能下决定吗?她说是真的,总要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不然,万一是和这个藏宝人联合演的戏呢?哄抬古币的价格从中牟利,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闻言,在场的很多人,那心里还真就活动开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凭什么就是她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呢?万一是假的呢?
玉楼春淡淡的笑了,虽然还不知道安排这一出戏的人是谁,可对方的目的,她倒是明白了些,这是当众要给她难堪,甚至不惜拿出这么稀罕的宝贝来,因为古币世间绝无仅有,别人都没见过的东西,实在很难下结论,可她可以,因为她有那个异能,绝对不会出错。
然而,众人不知道她有那样的异能,若是没有人质疑,便也人云亦云的奉她为真,可若是有一个人提出不同,就会像是在一片湖里扔了一颗石子,很快就能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若是没有确定的证据,只怕会成了巨浪……
那她之前塑造的鉴宝女王形象都要轰然倒塌了。
这就是对方的目的,把自己打压下去,因为他们笃定她找不到可以肯定支持她说法的同盟,除非她亮明玉家女子的身份。
呵呵,亮明又如何?
她今天戴着父亲打磨的手镯出场,便是已经告诉世人这个事实了。
只不过是差了一声宣告。
心里百转千回,也不过是几秒,她始终勾着淡淡的微笑,不慌乱急躁,更没有临阵脱逃,她平静的问身边的两人,“两位大师到现在也不能十分断定这枚古币是真的吗?”
两人是鉴宝界的权威,他们若是点头,那么刚刚那人的质疑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那两人对看一眼,半响还是很为难的摇头,“老朽实在是才疏学浅,对这枚古币只能断出它确实有些年头,可至于是不是经历了几千年,又真的是出自车离国,这个就……”
郑忠也犹豫的道,“我也是没办法,我看过的古币也数不胜数了,可这样的确实是头一回见,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敢下百分百的断定。”
玉楼春心里并没有怪两人,他们的态度是对的,没有确凿的把握,他们不能就敷衍的下结论,那才是不负责任。
可这样一来,她更显得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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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我相信她
一时,演播大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了。
诡异的安静中,还夹杂着某种幸灾乐祸的躁动,这或许是人的劣根性,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还是看着玉楼春那样的人,上一秒似乎还在受人膜拜,下一秒若是拉下神坛,会是什么样的激烈画面?
想维护的人不是没有,可他们人微言轻,说了也是无用,而且,在这里的场合里,他们也不敢、更不会为了一个没有多少交情的人去趟浑水。
明哲保身,自古是奉行的至理名言。
主持人笑得有些僵硬了,频频看导演,这还怎么录啊?从哪里找了个傻逼观众来找茬啊?嫌他主持事业太顺溜了是吧?
导演则跟魏大圣求救,上一期可是大火啊,难道神话不但不能延续,还要成为悲剧?
魏大圣则笑得老神在在,敢质疑玉家?呵呵呵,真是不知所谓!那背后的人以为小楼不敢当众揭开她是玉家小姐的真相?若是不敢,又怎么会带了那样一对惹眼的镯子?
这背后指使的人也他妈的没脑子!
玉楼春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笑得云淡风轻,仿若洞悉一切的眸子扫过一张张的脸,在那些神色各异的眸子里窥见了人生百态,无悲无喜。
慕容秋白想要站起来,被她用眼神制止,她知道他想出来维护她,可她不愿他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假象一下子破碎了,再说,她也不想用强权压人。
对方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需要遮掩隐藏的玉楼春吗?以为玉家还不敢正大光明的站出来吗?
那她就站出来给他们看。
于无声处听惊雷,她原本想要在镜头前宣告她是玉家的女子,生来就有鉴宝断玉的异能,绝不会出错,可她刚要开口,有人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我相信她的判断是对的!”
这一声掷地有声,像是一个雷在安静的大厅里炸响,瞬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过去,神情惊异。
谁也没有想道站起来的人会是他,苏思远!
苏家是前朝的皇家姓氏,前朝覆灭后,苏家搬出皇宫,成了无权无势的闲散人,依着祖上留下来的那些积蓄过日子,那时候各路军阀混战,苏家在夹缝中生存,过的很是尴尬狼狈,原本繁茂的家族渐渐凋零分散,直到六十年前战乱结束,国家一统,苏家才得到了妥善的安置,皇家的尊贵肯定是没有了,那些雕梁画栋的建筑也充公成了游览胜地,不过给了苏家一些补偿,苏家才有慢慢的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只要说到装裱字画、笔墨纸砚,都会想到翰文苑,没有其他。
而苏茂恒二十年前,出任了国家博物馆的馆长,虽然不是多么有权势的职位,却也是家喻户晓了,尤其是经历前段时间那场十二生肖出土的事后,更是人尽皆知。
苏思远没那么大名气,可经常玩字画的人也是认识他的,斯文儒雅,一派谦谦君子之风,不善言辞,醉心考古,只要说到文物古玩时,才侃侃而谈,可语气也是平和柔缓的,像此刻,这么表情严肃、信誓旦旦绝对是第一次!
众人一时心思各异。
玉楼春心里感动,远远的冲着他笑了笑。
苏思远点点头,表情坚定。
慕容秋白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味道有点酸了。
庄墨夹在中间,揉揉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台上的主持人脑子一热,问了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