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
七鳐神色悲痛,捂着伤口继续闪躲,他不能伤害现在□□控的木澜,因为这是她的身体。如果他损伤了木澜的身体,待叶薯蓣破阵后,木澜将无法回魂。如果他任由木澜攻击,怕是初一的奸计便会得逞。
七鳐满心愤怒,但此刻,没有两全之计,要么选择同初一回到过去,任由他肆意妄为,要么选择杀了此刻的木澜,阻止初一!
到底该如何选择……
七鳐正想着,见木澜原地倒退三步,他侧过头,正是叶薯蓣出手伤了木澜。
“不可伤她!”
“王上……”
“不可伤她!”
七鳐一边要阻止叶薯蓣不许伤害木澜,一边又要挡着木澜的剑锋,分心无力,又中三剑。
这三剑皆避开要害,看着初一满面笑意的神情,就知是他故意如此操控木澜。
想要穿心一剑草草了解?没折磨到遍体鳞伤岂会如此轻易放过?!
叶薯蓣在侧,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场面发生,她看着此时的木澜,想起曾经做下的许多错事,忽然心中不忍,她偷着将自己的内丹化出,而后闪到七鳐伸手,翻掌一打,只见金光一闪。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之时,叶薯蓣已然窜到木澜的剑锋之前。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叶薯蓣挡在了七鳐身前,替他受了一剑,可这一剑本是奔着七鳐的小腹而去,由于叶薯蓣比七鳐身材矮小,这一剑径直穿透她的心脏。
叶薯蓣软软地倒了下去,口中连连吐血。
木澜面无表情,决绝地将双刃剑拔出,冷冷地看着七鳐,又是一剑刺来。
☆、第50章巨树
听得重重一声闷响,木澜一头撞在了七鳐所设的结界上,身后向后飞去,摔倒在地。
七鳐半跪在地,以膝托住叶薯蓣,二指迅速点上她的心脉大穴,希望能以此来拖延她的性命。
可见着叶薯蓣伤势如此之重,七鳐抬头看向正在从地上爬起的木澜,双目扫过她的剑,便知这剑柄处插了三珠金针,而木澜这一剑穿了叶薯蓣的心脏,叶薯蓣必死无疑。
木澜向前奔袭而来,双手握剑举过头顶,七鳐的防御屏障虽强,但哪里能抵抗得过三珠金针加持的双刃剑?
只听一声脆响,结界屏障碎了一地,木澜一剑直奔七鳐心脏而来。
七鳐无力躲闪,此刻也不想躲闪。
可这剑气凛冽的一剑却在他身前三寸处堪堪停下,放眼望到她的身后,是初一二指轻捻,控制木澜停下,木澜翻手挽了个剑花,一步一步如机器般僵硬地走到初一身后。
七鳐伸出一只手,想要将木澜拉回来,可是怀中的叶薯蓣又是一阵猛咳,大滩的血洒了满地。
“阿叶……你护住心脉,我传魔气护住你魂魄。”
叶薯蓣伸手拉住七鳐的手,她从未离这个人这样近过。从一开始,七年前那场战役后,叶薯蓣自砍七剑,倒在七鳐回魔界的必经之路上。
七鳐从她的身侧款款走过,他的眼神只是看着前路,并未看到脚边濒死的女人。
直到……他的衣袍被拉住,这才侧头分出一丝余光看了一眼,可入眼的却是那只血手抓脏了他的衣袍。
也不知为何,当年他并没有一掌劈死这个女人,再往前很多年,阿二也是一身是血地被震飞,之后再无音讯。许是因为阿二的缘故,七鳐将叶薯蓣抱回了魔界,自此她成为了魔界护法,辅佐至今。
叶薯蓣看着七鳐的眼睛,她七年来,从不敢正面直视他的眼睛,她心虚,她害怕。她从一开始就是奉了初一的命令接近他,她有何胆量敢看着他的眼睛呢?
她恨!恨自己隐忍七年还是未能找到环儿,没想到最后一次感受到环儿气息之时,她却已丧生初一掌下……
七鳐通过右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魔气进入叶薯蓣体内,但是……她的内丹呢?
叶薯蓣摇着头,拉住七鳐的右掌,眼神闪动,用密语将血池巨树的心决法门告知了他,虽然只有几句话,她确实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七鳐虚空探了探,果然在自己体内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木性妖力。他皱了皱眉头,想他七鳐何时需要她的妖力?!
当真笑话!
这样想着,七鳐欲化出叶薯蓣的内丹还给她,说不准还能留下她的性命。
可叶薯蓣此时已无力气使用密语,只得开口说道:“不,王上,此内丹是巨树之心,你无巨树之心断然破不了阵,王上,是属下对不起您,您的恩情,属下来世……来世再……报!”最后一个字,叶薯蓣说得铿锵有力,这也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七鳐的身上。
七鳐神情漠然,看着叶薯蓣的头上泛起绿光,绿光不住消散,果然被双刃剑杀后,连荒魂都化不成。
七鳐放下叶薯蓣的尸体站起,看着她双目圆睁地等着天,心中不忍。
“初一……你作的孽,够多了!”
初一在旁看了半天的热闹,似是还没回过神来,冷不防被七鳐这一声怒喝,倒是吓了他一跳。
“哦,然后呢?”初一一副不以为然,“还是你以为……这还不够?”
语毕,初一伸手将木澜从身后拉出来,挡在身前,夺过双刃剑后,将三珠金针收回,笑吟吟道:“那女人不就是将巨树之心给你了嘛?巨……树……之……心……”初一一字一字念着。
“那算什么东西?我也有一颗心,拿来跟你换好不好?”
七鳐按着初一诡谲地眼神,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莫不是要拿木澜的……
不待他将这最坏的想法想下去时,初一已经将双刃剑的剑尖从后心捅进了木澜的胸膛。
木澜的魂魄在七鳐怀中不住冲撞,她还是生魂,哪里受得了身体被残害,魂魄的嘶鸣声如雷鸣般在七鳐的耳中响起。
那一剑哪里是在残害木澜,分明是扎在七鳐的心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