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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整我的分局长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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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去姐姐店里有事,远远地看着一个人朝我这边走过来,似曾相识可是又觉陌生,怔怔地看了半天,才确定是他--整我的p分局长,可是,那是我们过去的分局长吗?脸颊浮肿,象个乡下人,背着一个袋子,完全没了以往当分局长时候的威风,就在他快走近我的时候,或者说在他快看见我的那个距离,也许他应该看见我了,毕竟他四个眼睛呢,我迅速地钻进了我姐的店里,不是我怕他,是我怕看见他今日这副落魄的样子和他失落的眼神,我终究是太善良了。

    昔年的那些风风雨雨,如闪电一样在我脑海中晃开来——

    为了获得国合专管组组长的岗位,我去分局长家跟他据理力争,我总以为自己的理由很充足:在城里工作了14年,接触的都是本地的国营大企业,业务水平老练娴熟,如今面对的乡镇企业岂不是更不在话下?而在我们的分局除了一个老同志,没有第二个人能拿下我们当时的乡镇企业,这是我当国合组组长的理由之一;分局干部的政策业务培训是我一个人主讲,作为分局的年轻业务骨干,这是我当国合组组长的理由之二;而国合组去年的佳绩是由我在内的三个人通力完成的,在这三人中,我最年轻,跑路做事我几乎一肩挑,忙活的时候我天天骑着摩托车撬着副分局长东奔西跑,大事他动动嘴皮,另外的一个老同志,我除了不让他动手,也很少让他动过口,这是我当国合组组长的理由之三;如今要成立国合组,我想自己该是顺理成章地担任这个小组长的职位了,自己也可以圆一个小小的梦了。可分局长却另有安排,我以为他要搞竞争上岗,事后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多幼稚,看似粗人却狡猾得有些可恶的他怎么会选择不利于自己的方案呢?他选择的国合组组长是一个生手,由去年跟我合作的那个老同志带着,他的前身是出纳,p分局长跟他在一起搁伙的时间比我长“感情”自然深厚一些,但是一个不懂业务的生手居然可以当国合组组长?!这不是笑话就是奇闻。

    之前的正月初四我就请了p分局长他来我家吃饭,他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了我,但之后,他几乎去了我们分局好几个同事家吃饭,如此不给我面子,难道我得罪过他?事后才明白这是要整我的前奏。

    为了不让我争国合组组长的位子,他把去年国合组几乎达到极限的90万元任务提高到150万,面对如此无理的要求,他没想到我竟然一口答应,他也明白只要我没有欠收责任就不在我,他没辙了,让我当了一个星期的组长,第二个星期正好市局有新的政策变化,要求下面分局成立生猪税收组,他把我和另一个人留在办公室谈心,要我们俩负担这个生猪组的任务,干了这多年第一次听说这么一个新鲜事,我们依旧唇枪舌剑了半天,我不会就这样屈服于他的不合理安排,虽然他一再强调说这个组才是市局的重心,你要有政治头脑

    打破僵局的一句话是:这可是你最信任的k副局长亲口安排的,我如听晴空霹雳,立马就丧失了斗志。事后p分局长为了逃避责任,在我们分局食堂当着k副局长的面继续强调了这点,我没有多说什么,但话语我听的分明,当然,这笔账我是跟k副局长清算过了的,此是后话。

    那一年担任生猪组组长,象一个剪径的强人般昼伏夜出,又象一个铁道游击队那样拦路“打劫”进山“剿除”私屠乱宰,尝尽了从来就没吃过的苦

    市局说乡镇分局不能随便回家上早晚班,宣布了这条纪律不久,我老婆和孩子发烧到40度,那天晚上我请了2个小时的假,11点左右还从城里赶回乡下,半路上却遇见他的车子大摇大摆地打道回府,同事都笑我傻,是啊,对于一个只要求部下遵守纪律自己不遵守的领导他到底有多大的威信是可想而知的。但他喜欢的人能做的事我是不能做的,大家伙都严格按市局或者按分局长的要求没回家,可是他宠爱的人(那个国合组组长)却敢私自回家,对于这点p分局长从来是看不见的,他的眼睛只盯着我这样的“浮头鱼”我尽量不去招惹他,各做各的事,不让他有话说。

    一年下来,我也渐渐地忍受着分局长诸般的煎熬。家里这时不合时宜地出了事,为了建房,买了一块山丘地,推土机铲土的时候将邻居家的院墙推倒,邻居找上门来,我急着回家处理,才从乡下回来,天快黑了,等了他半天,同事们都让我走,说他不会回来了,刚巧我跨上摩托车,他就进了我们大院,我立即下车向他说明事由请假,话还没说完,他冷冷地一句话就回绝了我:不行!他居然以为我心不诚而不准假,我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从办公室外跟他吵了起来,他有些怕羞地将战场挪到了办公室,但显然他落了下风,他没想到我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可能不经意的时候我带了粗话,他咬着这唯一正确的理由向局党组反映说我骂了他娘,局机关立即下来了更大的头,就为了这点破事,要我给他做检讨,不然就给我好看。我屈服了,晚上去p分局长房间,检讨成了申讨,我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他:你是比我运气好,不然,象你这样的官谁还不会当呢?他没想到我会是这样,手足无措中他居然就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入党志愿书给我看,原来这个指标多时就搞到了,他就是舍不得给我,我才晓得他有多黑,居然在这个问题上卡我,之后这个名额很快就给了另外一个女士,他还说她多符合这个标准,当然,说这个话的时候他是当着我和局机关蹲点的科长的面的。他想让我尴尬,但对于我已经无所谓了,他的这些拙劣表演丝毫伤不了我的神经。

    之后有一天,我听见他在办公室跟同事们感叹:他在这个分局6年,没人敢骂他,看来我是第一个。

    之后好友翎子经常对我提起,她说我骂人太有诗意了,她最喜欢念叨我曾经在办公室高声对着p分局长义正词严说过的那句话:乌云是遮不住太阳的。翎子可是吃过她不少亏的人,每年还要给他送年节,我才明白我的党票没到手一点也不冤,他算定我要象分局其他同事那样给他进贡,可是对于我这样毫无政治头脑的人来说,他打错了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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