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银童道:“那个镇元子只是个地仙,师祖为什么会对他青眼相加?”
金童道:“这个我上哪里知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当时你不也侍立在门外么。”
银童道:“你也知道我向来对这些事全无兴趣。”
金童道:“是啊,你当记得和叫那两个叫清风、明月的道童切蹉技艺去了。”
银童笑了笑,说道:“好久没见那两小子了。还别说这两个小子见识虽然差些,但镇元子教给他们的一些神通,却是很有用。”
金童却道:“你还是小心些吧。要是让师祖知道你通过那两个道童偷学了五庄观的功法,止不定怎么收拾你。”
银童笑道:“这有什么,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法罢了。师祖他老人家哪有空理这些。”
金童翻了个白眼,说道:“师祖确实懒得理会你这些滥事,但是你别忘了还有纠察灵官呢,那些人可是随时都想抓我兜率宫的把柄呢。”
银童不屑道:“就算让他们抓到了又如何?难道那玉帝还真敢对师祖动手?”
金童道:“从前或许不敢,但现在却说不定了。”
银童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金童道:“你难道不知道么,西天佛祖正欲东渐,已经派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还有普贤等人与玉帝接触么?”
银童道:“不会吧。西天那个大卷毛竟敢这么做?”
金童道:“玉帝本来对师祖就起了疑心,又因为杨戬一事,更是对师祖开始百般提防了。所以你我言行举止都要注意着些。在兜率宫内殿还好说,若是出了正殿,便要小心看紧自己的嘴巴。”
银童点了点头,说道:“我说那玉帝吃饱了没事做是吧。不信师祖反而信西方那些个异教徒。”
金童叹了口气,说道:“昔年曾听人说,成神必须弃情绝欲。初时觉得这句是胡扯,若真弃情绝欲了,这神仙又怎么会有等级之分。等自己真成了神仙,进了这兜率宫,才发现这句话没错。弃人欲、绝俗情,但不意味着神仙就无情无欲。相反,因为长年修炼的过期隔断了情欲,在修成神仙之后,情欲之心反而更难抑制。位阶越高的仙神,其实情欲更甚,这便是心魔。玉帝也是神,也有心魔。这权,他放不下的。在他看来,最难危胁他地位的,便是离他最近的。师祖的力量与底蕴,高到他不可想象,所以他才如坐针毡。”
银童摇了摇头,道:“太复杂了,不懂,也不想懂。我还是多学点神通,以后就算不做神仙了,也不至于被别人欺负。”
金童骂道:“真没出息。我们只要修满了功德,天庭自然会安排我们一位置。什么叫不当神仙了,你还想下界去当妖不成。”
银童道:“当妖也没什么不好吧。有不少星宿不都是天庭招安的妖精么?”
金童道:“他们能和我们比么?”
银童奇怪道:“怎能么就不能比了?我倒是觉得他们做神官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
金童道:“你这脑子果然进水了,一点也不会想事,难怪长了两只难看的角。”
银童道:“骂我可以,别骂我头上的角,不然我翻脸的。”
金童道:“怎么觉得丢脸?你这二货,我们身上没有妖气,你却非得去修五庄观那门妖形诀。”
银童道:“不讨论这个了,你还没说为什么那些妖仙不能和我们比。”
金童道:“那很简单,因为他们是下界招安上来的,这就注定他们的位阶不会太高,若不依附一方,迟早会被天庭争斗给撕得粉骨碎身。而我们是正统的道门出身,一旦在天庭有了一席之地,只要好好经营,迟早会是雄霸一方的天界枭雄。我们底子干净,岂是他们那些低贱的妖物能比的。”
银童笑道:“这么说来当年师父还真没说错,真是一场大造化。”
金童道:“那是自然。”
银童正要再说什么,忽然间眉头一皱,接着便喜上眉梢,说道:“那和尚还真有一套,居然这么快就有收获了。”
金童也是心中一惊,他感觉到那道符开始燃烧了,这么说来定是沙净在再翻看那本妙觉两仪经了。
银童刚笑了几声,接着便也感觉到了经书被烧毁了,神情黯然地看了金童一眼,道:“不用这么快烧了吧。”
金童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些字眼,立时大喝道:“拿丹砂朱笔来。”
银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几张白色绸纸、丹砂和朱笔。
金童捉起笔来,点了点丹砂,便照着脑中的景象开始画了起来。
不消一刻,一副怪异的图画以及八个大字呈现在绸纸上。
银童看着绸纸,痴痴地问金童道:“这是什么?”
金童方才灵力高度集中在脑部,现在有些头晕,擦了把汗之后,再调息了数周天,才缓缓说道:“看来你这次歪打正着了,那小和尚沙净还真是妙觉两仪经的有缘人。”
银童道:“怎么说?”
金童道:“那本经书多少人参悟不透,一直放在玄藏阁。你使了一个小伎俩,将这经书给了沙净,我为了防患未然使给那道符下了咒,只要书一翻开便会连带着经书一起烧掉。不曾想这经书的秘密就是要烧了经书才会显现。”
银童心想,这真是歪打正着。
图是像是一种图腾,也像是一副地图。总之是歪歪扭扭的曲线,连绵了整张绸纸的一大半,最后粘合在了一起。
那八个字倒了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是不懂什么意思。
那八个字即是“东西南北,牝晦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