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乌鸡国国王已经死了。贫道做的那些事,也算白干了。”
昴日鸡眼睛忽然看向屋顶,说道:“不算白干,至少本星君已经知道西方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了。”
那道士听了,一杯饮尽杯中茶,大笑不止。
那道士好半天才止住笑声,说道:“那你可知那乌鸡国太子是谁的人?”
“蠢王,毒后,妖太子。呵呵,想不到我的遗留之根竟然会糜烂至此。”昴日鸡叹了口气,说道:“这太子一直装傻充愣,骗过了国王和王后,骗过了满国文武,也骗过了取经组几人,更是骗过了文殊菩萨。弄得本星君都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
那道士面露讶色,问道:“你居然不知道那太子是谁的人?”
昴日鸡摇头道:“确实不知道。”
那道士愣了一会儿,喃喃道:“这便有意思了,太有意思。”
昴日鸡道:“怎么说?”
那道士说道:“满国水井皆填,贫道布下的龙王之棋已经失败了。国王死了,你的遗泽想来也没什么大用了。狮猁精五年都不曾有结果,又被唐僧师徒识破,文殊的算计也落空了。那这盘棋,究竟是谁得益了呢?”
昴日鸡道:“文殊不是出现过么,他难道没有后手?”
那道士嗤笑道:“若真有后手,他就不会那样匆忙地出现了。想来是有了他预之外的变故,他才会忽然现身,然后快刀斩乱麻想将事情扭转到于他有利的方向。谁知道等他走后,他施以恩泽的国王居然暴毙了,王后这步棋也没什么用了。文殊是典型的捕蝉的螳螂,而我们是黄雀。可惜的是最后得益的却是拿弹弓的孩子。”
昴日鸡道:“谁是拿弹弓的孩子?”
那道士掐指半天,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摇头。
昴日鸡道:“你算不出来?”
那道士笑道:“贫道有些笨了,其实事情已经很明了,无须再算了。”
昴日鸡不懂。
那道士笑着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说道:“非佛非道非妖非魔非人,还能有谁?”
昴日鸡面沉如水,看着那道士指着的方向。
“那又如何?”昴日鸡压着心底情绪,淡淡地说道。
那道士说道:“加入我们吧。”
昴日鸡道:“加入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谁?”
那道士笑道:“你知我来历,又何必装蒜。”
昴日鸡说道:“你可是道祖‘术’字门中,最杰出弟子。虽然仍是凡人之躯,但这天界想来迟早会有你的位置。”
那道士笑道:“知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
昴日鸡笑道:“说说也无妨。”
那道士道:“加入我们吧,来一场革仙大业。”
昴日鸡道:“是道祖叫你这么做的?”
那道士摇头道:“道祖向来淡泊名利之事,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昴日鸡道:“那我就想不出究竟是谁还有能力可以号召你们,居然想对抗佛祖还有殿里的那位。”
那道士敛了笑容,反手把着茶盏,然后将茶杯斟满,最后溢了出来。手没有抖,也没有动,所以水也一直从茶壶里流出来。茶杯没有变大,所以茶水仍然溢出来。
茶水从茶杯里溢出来,然后流到了地上,泅开一大滩水渍。
水壶容量有限,想来倒不出来多少茶水。
但是那道士倾斜着的水壶,却如同长流之瀑,绵绵不绝。
地上的水积得越来越多,却又不是随处乱游,似是有一只手,点了笔,四处渲染。
最后,地上的水,凝成了两个字。
昴日鸡惊得站了起来,一脸惊异地看着那道士。
那道士却是站起身来,大笑着出门而去。昴日鸡看着那道士仰天大笑出门去,然后再回看地上的那两个字,心里蓦然间掀起惊涛骇浪。
地上的那两个字,赫然是: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