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我的前世是否识得你们,就算识得,又有何凭证?”
劲节十八公一愣,笑道:“如此清风霁月,圣僧何必非得做那无情怀之人,随我来吧,如此良夜,一起谈诗论禅不也是件美事?”
我倒要看看你们想弄什么名堂,唐三藏心中想道。
又走了一段路,小桥流水、窄溪小泉都一一路过。唐三藏也不得不佩服造出这些景致的人,真是好情调。
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唐三藏听到了人语交谈的声音,劲节十八公也转过身来对唐三藏说道:“就是这里了。”
明月之下,唐三藏看见三个年纪相仿的老者正聚在一处,似乎在聊天。
那三个老者见到了劲节十八公和唐三藏,都道:“还是十八公的本事,真的把圣僧请回来了。”
最前头的是一个霜袍丰姿的老者,他笑着自我介绍道:“老朽道号孤直公。”
其后的老者也是一袭青袍,不过两鬓发色却俱是绿色,他笑着自呈道:“在下凌空子。”
最后一个老者衣袍青黑,面色却最是飘逸,笑道:“老夫拂云叟。”
唐三藏一一见礼,然后笑道:“你们倒有点意思,真欺贫僧是个凡人,不识真灵么?劲节十公公,岂不就是松树。孤直者,柏也。凌空子,不过就是桧树精罢了。拂云叟不就是竹竿么。”
几人被唐三藏喝破了真身,虽然面露尴尬之色,倒也没有恼羞成怒把唐三藏杀了。劲节十八公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孤直公几个说道:“我都说不必在圣僧面前弄这些虚假把戏,你看弄巧成拙了吧。”
孤直公讪笑道:“我等刚脱妖籍不久,还有妖气未化,所以不敢在白日直请圣僧。望圣僧莫怪。”
凌空子也道:“只是想请圣僧研谈佛法禅理罢了,不会为难圣僧的。”
唐三藏一愣,说道:“不是谈前尘往事的么?”
拂云叟看了劲节十八公一眼,然后对唐三藏说道:“其实不是我等只是想与圣僧研讨佛理,与圣僧有旧的另有其人。”
唐三藏问道:“是谁?”
劲节十八公说道:“那人有事要晚些来,圣僧不妨先与我等聊聊,也好打发时间。”
凌空子点头道:“听说圣僧自脱娘胎便跟了佛教,是自幼修行,想来是真正有僧人。我等俗物,托了千年的日月精华才修了这副躯体。虽是注了仙籍,却是妖仙。”
孤直公接口道:“所以想听听圣僧的佛法,看看能不能帮我等去了这妖气。”
还是拂云叟说话直接:“求圣僧赐一个脱妖成仙,直上天庭的不二法门。”
唐三藏无奈地笑道:“贫僧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不是神佛,哪有渡你们成仙的法门。有那法门,贫僧还取这经书做什么。”
劲节十八公以为唐三藏不想传授,心下不快,但又怕逼得太紧,须知那只猴子可不是易与的,于是笑着岔开话题道:“那今夜就只聊风月和佛法,不涉其它。”
其他三老都会意,笑道:“正想讨教呢。”
唐三藏心中蛋疼无比,虽然我也是自幼出家,不过肚子里的佛法还真没有歪理多。
这下怎么讲?唐三藏看着这四个老头儿一脸憧憬的表情,心想:你们费那事儿干什么,学那些妖精吃唐僧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