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哭道。
孙猴子说道:“那穿针儿,休要枉口胡说,陷害无辜。”
寇夫人听见叫她小名,便慌得磕头道:“好老头儿,这等年纪还叫我小名。我哪里有枉口胡说,害什么无辜。”
“怎么没有。”孙猴子喝道:“那什么‘唐僧点火,八戒杀人,沙僧劫金,行者打死我’的话,不是你说的?那五个僧人乃是东土来的神僧,岂是你等胡言底毁的。”
寇夫人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哭道:“老爷,那你是谁害死的?”
孙猴子道:“真正的强盗已被东土神僧捉来交给府台了,却不正是在你家做过帮工的那伙人。”
寇氏兄弟磕头哀告道:“爹爹请回,我等这就上本府投递解状,礼送圣僧。”
孙猴子听了,觉得应该再没什么差漏,便道:“烧纸,我去了。”
寇夫人以二子立即都去烧纸,却见堂里一阵烟散,孙猴子便趁机一翅飞起,径直又飞到那刺史的住宅中。
只见刺史房内灯火明亮,照得后壁一副画儿显在孙猴子的眼前。
画中却是一个官儿骑着一匹点子马,有几个从人跟在后头,打一把青伞,抬着一张交床。
孙猴子不明白画中真意,含着什么故事,只是停在画的轴头。
不多时,那刺史自房里出来,弯腰梳流。
孙猴子猛然间咳嗽一声,把刺史吓了一跳,慌乱间打翻了脸盆,水泼了一地。环顾屋内,最后悚然发觉声音是从那画中传来的。
那刺史又惊了一遭,慌忙回了卧房,仔细整理了仪表,穿了大衣,再走出来奴才着画来焚香祷告道:“伯考姜公乾一神们,孝侄姜坤三蒙祖上德荫,忝中甲科,今授铜台府刺史,旦夕不敢绝了香火,为何今日发声?切莫是为邪为祟,吓了孝子贤孙。”
孙猴子暗笑,原来这是他大爷的神位。呃,俺老孙可不是骂人,这真是他大爷的神位。
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孙猴子立即叫道:“坤三贤侄,你这官虽承德荫,但你为官向来清正,怎的昨日那般无知,把几个圣僧当贼,不审便囚在牢中。”
刺史姜坤三听得伯父怪罪,心中一跳,忙道:“非是侄儿胡涂,那几个僧人却有嫌疑,死的还是府县最有善名的寇员外。须知那寇员外的浑家乃是出自铜台张氏,侄儿也很有压力。”
孙猴子眼睛一转,想不到那穿针儿的母家居然能压制一府刺史,只得说道:“你恁的无知,你囚了圣僧,惹得城隍不安,报与阎君。阎君却差鬼使来扰我清静,你若不放了圣僧,我如何在泉下佑你平安。”
“放他们倒也不难,只是昨天下午陈少保也来寻小侄,说是要让小侄多留那几个僧人几天。”姜刊坤三为难的说道:“不如先关他们几天,再”
“再你一脸,再说个再字,你便不是我姜家子孙。”孙猴子喝骂道。
姜坤三听罢,惊出一身冷汗,说道:“大爷请回,小侄这便升堂,当堂放了几位圣僧。”
孙猴子道:“既如此,我也安心回了。且烧纸焚香来,我去与阎君回话。”
姜刺史无不应允,孙猴子便再不滞停,飞出房间,却见外间东方已经见白,便回了牢中。
姜坤三烧了一会儿纸,见再无声音,便将盆子覆了,轻笑了两声,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