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们都会用正常的道理,或者说用这时间的道理来思考事情。但却会忽略了一个事实。”林夕看着他,说道:“因为我本身便不合道理,所以你们用这世间的道理来想象,来猜测,来揣摩我的意图,本身便是错误。很多肯定、没有意外的事情,在我的面前,会变成意外,很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情,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会做,我会保证变得有把握。”
“你说的不错,现在谁都知道你是将神,但谁都又会忘记你是将神。”大莽圣师惨笑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因为所有人从心里还是不相信有特别的将神,所以越是修为高的人,就越不服气..所以还是会有许多人,会要杀你,与你为敌。就如现在,哪怕你算计了我,但最终你又能改变什么?我还是会拖着你的这名同学一起死去。你知道同死链又如何?我现在虽然已经无法驱动魂力又如何,我不妨告诉你一些更多的细节…在我体内彻底衰竭,最后魂力消失的瞬间,同死锁产生的震荡,就足以破坏她体内的一些重要脏器,让她迅速死去,甚至可能会比我还要快的真正死亡。所以我在弥留之际,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应该还能看到她的死亡。”
“你还是错了。”
听到这样的声音,林夕看着这名身体已经干瘪得近乎只有先前一半大小,但还在努力的睁大眼睛,侧身看着他和花寂月,满脸怨毒的大莽圣师,摇了摇头,依旧平静的说道:“你还是忘记了我方才的话,不要用你自己的道理,来衡量我。”
体内还在流出水滴的大莽圣师声音骤停,他的感知之中,体内已经全部都是沙砾。
他无法想象林夕还能有什么确定可以救花寂月的办法。
流沙被安可依称为天下第一毒,毒xìng自然比起世间那些十几息的时间便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更为猛烈。
即便是圣阶,这名大莽圣师在此时,体内的魂力也已经彻底的衰竭,就像一条水管里最后一丝水流,被充斥的黄沙堵塞,吸附。
在这魂力断绝的一瞬间,这名即将死去的大莽圣师努力的瞪着眼睛,看着花寂月。
连通着他和花寂月身体的同死链,上面所有细小的符文中骤然出现了一丝光亮,然后这五条细小的锁链,同时开始巨震,震荡出来的力量,就如一条条透明的琴弦,在花寂月的体内纵横穿刺,切割。
也就在这一瞬间,这名大莽圣师眼前的世界,变成了白sè。
白sè,是因为太过耀眼、明亮,而看不清了颜sè。
这一刻,林夕大放光明!
林夕的身上,他的双手、他的胸膛,他的眼睛,甚至发丝之中…全部都在放出无数纯净而耀眼的圣洁光线。
渀佛无穷无尽的光线,从他的身体内喷涌而出,冲在花寂月的身上。
这是真正的光明。
林夕也从未如此汹涌的喷涌过光明。
这光明的汹涌…甚至在他和花寂月之间,形成了一条耀眼的,实质般的光桥。
这种光亮,甚至照耀得花寂月的身体都显得有些透明。
这每一丝纯净的光线,都是用自己的生命力转化而来。
所以,林夕现在,就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他是在将自己的命,变成花寂月的命。
他就像在将自己的一半生命,分给花寂月!
花寂月口中涌出了一口血。
她体内的许多致命伤因为林夕此刻的一半生命,而变得不再致命,但她依旧重伤。
林夕也如何和她遭受了同样的创伤,也吐出了一口血。
然而两个人毕竟只是受伤,没有死去。
看着花寂月的目光,感觉到花寂月的身体没有变得冰冷,而是依旧温暖,他的心里便骤然暖了起来。
他咳着血,但一丝微笑,却是浮现在了他的嘴角。
“好久不见。”因为咳血,他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嘴型,却分明在说这四个字。
……
大莽圣师发出了极度痛苦的嘶嘶声,就好像干渴了六七天,又被人在嘴里塞满了黄沙。
他此刻双眼都已经彻底干枯,身体已经不只是干瘪,在开始溃烂,肌肤一层层剥落,开始真正的化成沙土。
他看不见,但是他却是可以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他可以感觉到花寂月并未死去。
“之前我对你躬身行过礼,其实不是因为请教你的问话,而是因为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到大黑的更多东西。还有谢谢你的失败…你的失败,就是闻人苍月的失败。我要让他在我的面前,永远失败,我要让他发现无论做什么,在我面前都是失败…直至最后被我杀死。”林夕咳得顺了些,看着这名浑身都充斥着不甘和怨怒的大莽圣师,认真的说道。
他的这些话,让这名大莽圣师更加痛苦和怨毒。
但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他的意识也很快的涣散。
只是剩下了最后对于死亡潜意识里的恐惧,“药…药…药…”他干枯溃烂沙化的喉舌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最后的潜意识里,不知是惊恐这毒药带来的死亡,还是想要解药。
“药…药…药…”
听着这名代表闻人苍月的意志和手段而来的大莽圣师这样的声音,看着嘴唇微动,嘴型同样是好久不见四字的花寂月,他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咳嗽着,笑着清唱,用唯有他知道意义的语调清唱:“药…药…药…切克闹?”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