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琛懒得跟他多说,丢下一句“不可理喻”起身就走,饭也不想吃了。
纪星踹了椅子一脚,见齐琛换了衣服提着包要出去,又问:“中午一起吃饭吗?”
齐琛换了鞋开门,头也不回:“我不碍你的眼,你自己吃吧。”
纪星摔了筷子,齐琛回应他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屋里安静下来,清晨的日光透过灰蒙蒙的云层,不均匀地洒落在窗台上。
纪星知道自己在迁怒,但谁让齐琛家的墙不隔音?谁让他大半夜的DIY?否则他就不会梦到盛言杰,恶心得他到现在都不愿去回忆梦里的细节。
都是齐琛的错!
纪星也不想吃饭了,但还是老实地将饭菜收进冰箱,擦了桌子洗了碗,等将碗筷都放进沥水架,他又恼火地丢了帕子,双手撑在案台前气得不行:他什么时候学会主动洗碗了?习惯这东西真是要不得!
因为今日轮值打扫卫生的是他,虽然腿脚不便,他还是一瘸一拐地胡乱将屋里打扫了一遍,打开窗户透气时,能闻到楼下包子铺的香味,他趴在窗台前看了一会儿,形形色色的人来了又走,上学的小孩儿互相簇拥着挤过小巷,笑闹声传得很远。
金色的光线穿过大大小小的广告招牌,在不知名的野花上描出细细的金边,如果不去思考这里是哪儿,景色还是非常不错的。
远处错落的屋檐上停着鸽子,再远一点能看到裕阳桥的桥顶。早餐铺的吆喝声,穿巷而过清脆的自行车铃,狗吠猫叫,还有收破烂的广播声,交织成了金三角早晨特有的市井气息。
它们融合了各色味道,在纪星的记忆里落成了一副老旧长街的画面,纪星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不爽的心情也随着观察这里的人事慢慢散去了。
苏长玉打来电话时,纪星正在拳馆里检查器材。
昨晚下了一场雨,今日天气冷了,纪星便在背心外加了件齐琛的外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衣袖下只露出他修长纤细的手指,衣摆盖在大腿上,看着十分可爱。
他半蹲着,身边放着个维修盒子,腋下夹着副手套,一边用电筒看器材缝隙内的零件,一边费力地滑开手机,放在外放上接听。
“苏少爷,”纪星调侃道,“大清早的您怎么就起床了?这可不像您啊?”
苏长玉声音虚弱,一副肾亏的样子,蔫耷耷道:“我他妈就不能一夜没睡?”
纪星拍了下额头:“我忘了还有这茬。”
苏长玉啧了一声:“说正经的,我去金三角找你玩几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