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泪意再度涌了上来,她之于母亲只是一个提款机,母亲从不关心她的喜怒哀乐、冷暖温饱,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打给她。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对母亲,她言听计从;对刘承安,她温柔体贴,她一直很乖、很听话,却总是得不到重视,他们对她弃若敝屣!
那耿柏飞又为何会例外?他何须喜欢这样的自己?易香瓷伤心的不能自抑,她感到昏眩、四肢发软,就快站不住
“小姐,你没事吧?”肩膀忽然被人扶住,这声音她似曾相识。
“香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来人竟然是刘承安,他一脸开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来,到旁边坐一下。”他扶她坐在门口的喷水池旁。
“我没事!”易香瓷擦去眼泪,不想在刘承安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
刘承安轻声说:“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该听别人的话来质问你,我早知道我没这个资格。”
“算了,都过去了。”易香瓷闭上眼。“我早知道自己是个不值得爱的人,你毋须感到抱歉。”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当初是我不好,是我不懂得珍惜你。香香,我已经后悔,也已经想清楚了,就算你现在和耿柏飞在一起,我也会等你,我不会放弃你的!”
“为什么?”易香瓷看着他的眼睛。“是因为我现在和耿柏飞在一起,所以激起了你的斗志,让你想跟他一较长短吗?”
“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刘承安焦急的握住她的双手“我是真心的,其实我一直还爱着你,你”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忽然被拉了起来,接着一拳被掼倒在地。
易香瓷尖叫,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过来,拉起摔倒在地的刘承安又是一拳。
“别打了!”她拉住那个人的手,对方猛然回头。
“怎么?你心疼了吗?”他厉喝。
是耿柏飞!只见他英俊的脸上布满怒气,神情显得阴鸷而冷厉。
易香瓷一呆,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和刘承安根本什么都没做,但耿柏飞暴怒的模样却超乎她的想象。
“我和承安只是在聊天,我们没什么”易香瓷急急的想解释。
但耿柏飞却连看都没看向她,只恶狠狠的盯着从地上爬起的刘承安。“听说你最近升职了,恭喜!”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刘承安一脸狼狈,又偷偷望了易香瓷一眼。
他不看还好,一看又更挑起耿柏飞的怒火。
他冲上去揪住刘承安的领子狂吼“你很得意是吗?在事业上不如我,但感情上胜过我,利用你的女人来窃取我的机密,再乖乖送给你的大老板,好换取升职加薪是吗?”
等等,他在说谁?!易香瓷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本能的冲上前抓住雹柏悄。“住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耿柏飞恨恨的瞪着她,眼中没有柔情,唇边也不再有笑意。
他只是很冷、很怒、很受伤的望着她。“别装傻了,把我手机里所有重要的简讯,还有公司研发时程传出去的不就是你吗?”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没多久,刘承安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易香瓷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耿柏飞感到很沈痛,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输得这么惨,不但把自己的心给输了,就连事业也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所有他与各高层联系的简讯,以及未来三年内产品上市的时程,与各项代理游戏的权利金额,全都从他的手机里被转寄给刘承安。
最令他愤恨的是,那串简讯竟然没被删除,全都留在他的寄件备份里,仿佛是在向他示威,嘲笑他的痴傻。
他不相信这事是她做的!她是姊姊信任的人,不可能会背叛他!
可是简讯送出的时间与日期正是她在他办公室的时候--夏生、秋生回台北的那一天!他不会记错的。
那天他回到办公室,柜台妹妹告诉他夏生、秋生来过,又跟着易香瓷走了,原本他有些失望,但也不以为意,反正回家后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之后他很忙碌,但也过得很充实,在紧凑的行程中,他想办法抽出很少的闲暇时间带着心爱的她和小家伙们出去玩,就像一家人般的开心。
虽然时间不多,但已是他所能给的极限,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忽略她,毕竟工作太忙,他有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决策,和消化不完的应酬。
他的耳边仿佛响起当年那个背叛她的女友曾经说过的话--“柏飞,你真的很好,可是我需要你时你总是不在我很孤单、很寂寞,所以才跟他在一起”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和刘承安旧情复燃吗?还是说,其实她根本没喜欢过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刘承安而做?
怪不得最近“双子星”事事受制于“中华飞凤”每当和其他厂商谈合作或是有新提案要开始制作时“中华飞凤”便会从中杀出,让“双子星”处处碰壁。
更扯的是,韩国“kgf”社长朴勇熙竟在机场被“中华飞凤”的人接走,使原先快要谈定的游戏代理权陡然生变,让“双子星”蒙受惨重的损失。
一开始,他认定是公司有内鬼,但暗中观察许久,却一直找不出可疑对象。
若非方洁美最近频传简讯给他,他也不会在手机的寄件备份中发现这令他震惊的事。
原来泄密的人竟然是他自己--不!应该说,是这个能拿到他手机的人。
耿柏飞不愿相信,但心里却非常清楚,能进他办公室,能接触到他手机的人,就只有她!
眼前的她小脸凄惶,眼中泪光闪闪,这是一张曾经让他心疼怜爱的脸,这个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现在却让他这样的恨
她微微的张嘴,一脸的迷惑,像是想要说些什么,而他正在等着她的解释!但她嗫嚅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说,像是默认了他所害怕的事实。
他明白了!
“走!”他冷冷的,毫无感情的说:“永远别在我眼前出现!”他不想哭、他不会哭,但他却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破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