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看到他眼神放空了一会儿,苦恼似的摇了摇头。
“昨天夜里,你退烧时流了一身的汗,还想掀被子,最后是我压着被角,被你踹了好几脚才压制住你,不然被你掀开被子,昨天的药你又白喝了。”说到这曲隐故意叹息了一声,余光便瞥到一旁的他悄悄地把头低下了,也不生气了。
“你衣服都汗湿了,动来动去就是不愿意睡觉,我才半夜三更起来端水给你擦汗换干净的衣服。”曲隐把“半夜三更”这四个字的音咬的很重。
果然,他无措的揪着衣角一脸的愧疚。
古墨用手指缠着铃铛穗,抿起嘴角,有些愧疚的看着正给他洗衣服的人。刚才知道她又趁他不知道的时候脱他的衣服时的怒火全在她的话中变成了愧疚,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人家大半夜的被他吵醒,替他压住被角,还被踢了几脚,最后还替他换下了湿衣服,他刚才生气时居然想把她扔河里喂鱼……他真是太不应该了。
曲隐看他一副愧疚的不行的样子,还不能说对不起,只能伸手跟她比划着,一遍又一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曲隐猜到他重复比划的动作是对不起,心底软疼软疼的,也舍不得再逗他了,诚实的说道:“你现在烧退了,我就是昨晚一夜不睡也高兴。”
古墨抿了下唇,脸蛋可疑的红了红,低下了头。
――‘谢、谢谢。’
曲隐洗他的衣服的时候,他还好奇的歪着头看着,等曲隐洗自己衣服的时候,他就脸红着将头扭到了另一边,盯着河底的石头,不再看她了。
……
等洗完衣服回去的时候,他非要帮她抬着木桶。曲隐知道这是他的好意,也就笑着答应了,对他道谢。
他表面虽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曲隐却看到他抿着的嘴角是愉悦的弧度。想来可能是因为觉得能帮到她而感到开心。
他力气小小的,抬着东西,走的更慢了,曲隐迁就着他的步调,路上跟他介绍着周围的东西,转移他想努力加快步子的注意力。
走到家门口,曲隐让他坐下来歇歇,自己将木桶提到树旁晾衣服。
看着两个连在一起的树,曲隐便想起来之前承诺他要给他做吊床的。曲隐想着明天没什么事,可以给他先做着试试。
洗完衣服时辰还早,曲隐看坐在门口的小野猫有点昏昏欲睡,便让他进去睡会儿,一个时辰后再喊他。
等他睡下了之后,曲隐就去稻田里转了一圈,看看稻子的情况才回家。
到家里,曲隐看还没到一个时辰也就没有急着喊醒他,而是坐在门口劈柴火。一连几个大晴天,柴火晒的又干又好劈,基本上曲隐一柴刀下去就能劈成两节。
曲隐估摸着日子,准备过两天上山再捡点柴火,以防连绵的春雨下个不停。
她柴火还没劈完,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和夹杂在其中轻微的脚步声,在她家里,不用回头曲隐都知道这是谁,看到他揉着眼睛蹲在她旁边,曲隐含着歉意问道:“怎么醒这么早,是我吵醒你了吗?”
古墨放下手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他是自己睡醒了。
曲隐看他蹲着,便让他去搬个凳子过来,免得待会儿腿蹲麻了。
等劈完了,曲隐带着他将柴火抱进厨房里,才洗了手准备做饭。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中午的面剩了很多,曲隐只能选择将面赶成面条,配着大骨头汤煮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