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人到了眼前,一片撩甲声,黑压压地,跪地一片。
“臣云扬,率众铁卫,恭迎……”
“呃,唤主上即可。”一边的都天明再不能装隐形,只得开口提醒。
刘诩也缓过神来,轻轻笑着点头。
跪伏在身前的人抬起头看了她一下,如月般皎洁的笑意又从唇边溢出来。刘诩眼前仿佛开了一朵雪莲花。可惊鸿只一瞥,眼前的人儿就又深伏下身,朗声,“属下,云扬,率众铁卫,恭迎主上。”
多日的思念,在这一瞬从心底喷涌而出,堵上刘诩喉咙。她上前一步,双手打着颤,托起云扬按在地上的手,收在手中的暖意,又甜又安心。
夜。
众人分做几堆,散坐在茶肆外的山道上,就着清爽的山风,烤肉喝酒。
刘诩和云扬,正坐在茶肆后自带的小菜园里。
肉香伴着“滋滋”的燎油声,在山道弥漫。轻烟袅袅,一派安详。
都天明望了望后园方向,又指了几个铁卫,把自己的烤肉架抬到后面,尽量凑过去点防卫。
“跟云管代一道呢,怕什么,安全着呢。”一个覆面铁卫的管代嘻嘻笑着给都天明敬酒,“认真打起来,连云帅都未见得是云管代对手哩。”
都天明斜目看他,确定这人是否未醉。
那管代不在意地摆手,“云扬是云帅亲手带出来的,青出于蓝,他只有高兴的份,才不会怪罪我们哩。”
都天明听明白了,又不禁嗟叹。原来这些铁卫都是看着云扬长大的,眼里都是个好儿啊。他转目看了看后园方向,清幽处,不闻人语声。不禁又叹,皇帝陛下也才认识了这人几天,竟也是眼里都是个好,这难道这就叫缘份。投了缘,时间,地域就都要不是问题。就像和蓝墨亭。自己一生亲手带过的铁卫倒是不少,就只与小墨最投缘,成了异性的兄弟,十几年相依相存。虽然早早就跑去给人家做了侍君,想起来都天明就恨得牙根痒。可人一站到跟前,那在自己眼里,也全都是好呀。
菜园。
刘诩亲手烤了肉,素手不停,洒了调料,香味就溢了出来。她从烤着金黄酥脆的肉架上,片下几片薄薄的肉,放下云扬眼前的小碟子里,“尝尝,手艺还是不赖的。”
看了看笑咪咪的刘诩,云扬取了一片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如何?”刘诩探头问。
云扬笑着看她,沉吟不语。
“不合口?”刘诩忙挟了一片,尝了。又酥又香,入口即化,挺好呀。
“咦?”刘诩诧异。
云扬在一边,笑得大了些。刘诩与他相处时日不长,却都是内敛沉静,几时见过云扬这样轻松的样子,不由也笑了起来,“笑什么呢?停不下?”
云扬笑着摇头,端起碟子里,把肉片一齐吃下去。
这就是合口味,好吃得紧了。刘诩探寻地看他。
云扬往后靠进椅子里,伸了伸长腿,舒服地换了个资势,笑意,仍挂在唇边。
刘诩忽地想起方才自己一边片肉,一边“还不赖”地自卖自夸的样子,怪不得云扬乐成这样。
她后知后觉,也笑了起来。正乐不可支,不经意间地看向云扬,只一眼,她的心又乱撞起来。几月不见,人又长高了,也长回了些肉的样子,健康又有活力。与行宫分别时不同,换下文士儒衫,一身铁卫黑衣,更凭添了英气。此刻,吃饱了肉,又喝了点酒,脸色微粉,懒懒地伸长腿靠进椅子里,笑吟吟地闭目养神的样子,看上去说不出的吸引……
刘诩下意识地咽了下,目光移不开。
云扬眼前一暗,睁开眼睛,就见刘诩已经站在眼前,居高临下地。
“皇……主上?……”忽然有些不安,云扬挺了下身,要坐起来。刘诩柔软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目光仿佛被刘诩炽热的眼神禁锢,眼看着刘诩弯下腰,脸儿凑近,他彻底失神。仿佛忘了动作,忘记了言语,只在那两片柔软吻上自己的唇边时,心猛地一紧,血气荡漾,连瞳孔都缩紧。温润又火热的气息,顷刻,就控制了两人的呼吸。仿佛忘了周遭一切,两人倾情相吻。
不知多久,刘诩抬头。云扬迷情怔忡,甜蜜又无措。他缓了缓,喘息了一会,默默伸出手,把刘诩揽在胸前。
伏在略起伏的胸膛,听着云扬急促的心跳,刘诩整个心都填满了满足。
缓了一会儿,刘诩自云扬臂弯里扬起头,眼线正及云扬弯起的唇角。漂亮的唇微微有些红,水汽未散。刘诩的脸也红了,笑着轻声,“好久了,心还乱跳呢。”
“嗯。没亲过。”云扬轻笑。
“噢。”不敢细琢磨云扬话里的意思,刘诩人觉得有些心虚。
“不算上次吃药……”云扬垂下目光,看着怀里的人,笑着补充。
“呃……”想起上回口哺药液时,最后趁着人还昏迷,一时侥幸的偷吻,刘诩登时尴尬起来。云扬笑起来。
刘诩从他臂弯里坐起来,这小子眼睛亮亮地正看着自已。嘿,这算是缓过气来了,还会挤兑人了。刘诩看着云扬不设防的笑意,狡黠地眨眨眼,突然扬起脸,毫无预兆地,又吻了上去。
“唔。”这次云扬不防,笑了一半嘴便被封住,登时被夺走了呼吸。他有点慌,下意识地张开嘴,刘诩趁隙就把舌尖探了过去……
深吻,纠缠。分开时,云扬几乎忘了呼吸。
“喘气呀。”不知多久,云扬才缓过神,就听见耳边刘诩轻语,“喘气呀,小傻瓜。”
云扬胸脯剧烈起伏起来。闭着眼睛,只能感觉到轻轻的浅啄,在颊边,耳垂,脖颈,一下下,扰人心……
云扬回过神,发现衣襟已经大敞。他单手敛住刘诩的手,“皇……主上……”
“怎么?不行?”刘诩被迫得停下手上的动作,略喘地问。
“……不是……”云扬这一晚经历太多,吻,深吻,还被伸进了舌头,现在幕天席地,还要……,他脸红到了耳垂。
刘诩俯身在他怀里,衣襟大敞,隔着薄薄的里衣,两人都热得战栗。
轻吻变得热烈,喘息。
“很热……”云扬喘得厉害,睁开眼睛茫然四顾。除了头顶四方天空,星星闪烁,四周俱是青布围幔。围幔外,四角都有火红的火苗,怪道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