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难忘。名不见经传的我,若有文字收录到您的文集中,明眼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怎能随意拿出三言两语的跟帖似的东西来交付于您的惜重与厚爱呢?
阅读您的作品是首要,下载、打印出四万余字,几十篇文章,或许仅仅是您文学创作中的沧海一粟。然而,一滴水也能折射出太阳的七彩光辉。半个月的时日,我沉浸在您营造的文学氛围里,想象着您的爱情传奇,感受着您凤凰涅槃似的情怀。换位思考,穿越时空的隧道,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揣摩着那个奇异女子的爱情走势,品读着您的苦乐年华,咀嚼着您的悲欢离合。似醉非醉,似我非我,倘恍迷离,不愿醒来。
又翻阅了散文寻美散文揽胜等手头能搜集来的文献资料,从中找寻到有关您的信息——您评他人的文论,他人评您的文论。力透纸背,相映成辉。物有物格,人有人品;文如其人,文品即人品。一个通透明丽的人儿兀立于眼前了。面对您的纯正,来不得半点虚情假意;面对名家、大师甄于完美的专业评论,我自惭形秽于笔力的朴拙。怎样在众多的“说话”中,彰显出我对您的一份崇敬之情与懂得呢?
日思夜想,独辟蹊径,我得发扬自己的长处,以掩其短。几多构想,落于笔端,不尽人意。好像我触摸不到您博大精深的心灵内核,抵达不到您艺术人生的纯美境地。我打起退堂鼓,暴露己短,还不如放弃。苦思瞑想着寻找一个突破自我的出口。终于,联系到自己的专业文学欣赏课,假如您的某篇大作入选教科书,难道我会因为缺少参考资料及解读的能力而放弃讲授鉴赏吗?这有悖于教师的职业道德,有悖于勇于进取挑战困难的秉性。我得找寻到那把解读您的钥匙,找寻到“说话”的切入点。
几易其稿,都半途而废,又重新开始。最终,选定以一对蓝色的宝瓶为范本,以名作欣赏为指导,参照著名教授学者撰写文学评论的水准,确定好自己布局谋篇的行文思路,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历时十几个小时,一气呵成,写出了从时间进入永恒一文。时至深夜两点,修改校对到四点,方肯休息。第二天一早,电话找到您女儿的电子邮箱,发了过去。傍晚就接到您热情洋溢的电话,话语极为简约——漂亮,手快,已被采用,此时已发往印刷厂校对排版了,请发一张近照及简历过来。
这篇和着心血与泪水的文字,得到了您的认可及采纳,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极大地鼓舞了我写作的激情与信心。请求指正一二,却传来您质朴的话语:谁比谁强多少啊?朋友间应该是相互学习,相互鼓励,不断进取,超越自我。每一次超越,都是一次质的飞跃。我也是从那种焦灼状态中走过来的。只要用真情来抒写,只要用心灵来抒写,再加上你厚实的文学功底,不难写出好文章来。
没有居高临下的说教,没有长者的夸夸其谈,更没有成功者的炫耀。本是师生之别,您却谦逊若朋,平易近人,朴实亲和。我油然想到了鲁野先生为您的散文集投影黄昏所作的序言白首不坠青云志,总把黄昏当黎明的情景来。两位前辈由起初的“写东西总爱陶醉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集中优势兵力的完美与融汇”到“没有个性就没有艺术,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旗帜鲜明地张扬个性,力求达到至真至善至美的艺术境界。再由您对鲁老的“爱你没商量”到鲁老对您的“我真拿她没办法。谁让我爱她呢!”完成灵魂上的交融与升华。谁能想到这竟然是鲁野先生在身患绝症后于病榻上写出来的爱情华章呢?也是最后一篇献给爱人的永恒纪念。
正如大鼻子情圣西哈诺的炽热表白,他的欣慰和幸福之感可以想象:这一封爱的信笺,我已经在心里反复思量了百遍,直到一切就绪,我才将我的灵魂放在纸旁边,我只是照着它,将它誊写一遍。我就在您的双掌之间,这张纸,是我的声音;这墨水,是我的血液;这封信,是我。相信我的心不曾从高热中退却吗?相信在您的面前,我的心只有声声呼唤吗?而如果亲吻能够以文字寄达,女士,那么就请您以双唇,来读我的信吧我从未妄想会有此时此刻,我从未奢求出现此情此景,有了今晚我死而无憾,那怕立刻就结束我的生命
我承认自己的“残忍”剖析、鉴赏一对蓝色的宝瓶以探寻康启昌散文的艺术魅力,无疑会触痛您心灵上爱情的琴弦,不亚于揭开伤痕再撒上一把盐,看着血泪析出淋漓。然而,没有痛楚的文字,不是好文字。鲁野先生最了解您“追求散文的艺术品位,不容许一丝一毫的矫情窃入她散文的领地”康老,您的心在流血,我的心何尝不也在流血且流泪呢!起初,我还担心您是否肯回味品读这篇血泪之作,是否敢于再次审视这份生离死别的承重。电话那头传来您亲切温婉的话语:是的,比起霍克桑,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至少陪伴鲁野度过了十几年的美好时光。霍克桑与西哈诺,一天也没有在一起。
我如释重负。告诉您,原文的题目,想用鲁野先生的“一片爱心任她裁决!”
(2008-2-5 3745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