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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螺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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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看惯江湖事,忽觉枉此生。忠孝仁义却无家,无奈曲终人散。恨红尘乱心,英雄怒问‘情何处?’顿回首,隐退江湖,避剑影刀光。试问‘家何处?’‘以天为盖地为庐’。”——墨竹孤独叹

    佛音随风而来,由飘飘渺渺,到音韵连绵。寻声而去,来至正在修建的山脚寺院。院前广场上盘龙柱擎天而立,直插云天。院门两侧各有一威严的石龟雕塑。拾级而上,来至佛殿门前宽敞的平台,白玉石雕栏相围,水磨石地面平镜一般。

    观寺殿周围景致:大殿座北朝南,北依大虹螺上而建,俯看整个平川,村庄犹如拥入怀中之感。东侧是一峡谷可通往玉皇顶,外侧群峰绝险。西侧山峦绵绵,峰起浪涌一般,松柏绿得滴翠,掩映着一座白色“圆寂”塔,白得耀眼,是哪位掌门人涅槃后的荣显。

    进得大殿,各路佛主,列入仙般。我寻得佛音是由一扩音器播放而出。据说周围群山绿树中有许多喇叭,与山体共鸣,那音质就浑厚得能洞穿俗人的魂魄,驱逐心中的杂念,涤荡世俗凡尘浮躁的心灵渐渐地归于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宁静与超然。

    一位精神矍铄的主持迎将出来,原来他出家前是闲云父亲的挚友。他没有扮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面孔,而是像见到亲朋般地喜形于色,热情招呼。

    我忘却了对僧佛的敬畏,问了许多千奇百怪的问题,主持一一笑答。末了,帮我挑选适合阅读观看的经书典籍及影碟,以便修身养性。这些都是俗家信徒阅赏后捐赠的。

    我隐约记得,许愿是要还愿的。拿了这些物件,还要归还佛家,以便后来信徒传阅。主持看破我的心理“负担”:“你不用非得归还本寺,你去任何寺院游历时,携带了去,也算是‘还愿’的!”

    想到这佛家的开通、开朗、开明,我欣然地多选了几本。只要我日后出游,随时随地都可以还愿的啊!

    (六)

    “翠谷幽幽一望深,磐石流水画波痕。香飘满径山花秀,婉转题莺处处闻。”——闲云虹螺翠谷

    风吹云散,阳光露出了明媚的笑脸。一回首那对可爱的小儿女又站在了面前,原来是东道主东流携那几位欲饮酒对诗的朋友赶来了。我们会合,欣喜万分。

    我想“跋涉攀登玉皇顶,众山收底我为峰”(文洲诗),可是东流说发现了一处新景观“松涛如海奇石立,万木丛中不相逢”(文洲诗)——大石球,于是大家便去寻找那神秘的大石球去了。

    走出寺院,向北山进发,山脚下巨石林立,形态怪异,人们惊叹不已。没有可攀登的山径小路,东流可谓披荆斩棘带头前行。

    小强介绍说:“这就是天然大理石材,一块巨石可供石匠开采雕琢一年的”

    山坡上野花星星点点,焦渴的山脊几乎没有小草的栖息;杂木棵子用了一个冬季精气孕育而发的新芽,也被阳光炙烤得失去了水分,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只有那松柏把根深深地扎进石缝,一身浓绿,张扬着顽强的生命力。

    人们久盼着这天公来一场透雨,谁知乌云在山头上装腔作势地翻滚了半天,吝啬地没有滴落几滴雨水,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强劲的风企图阻挡我们攀登的脚步。

    我问:“那大石球在什么地方?”

    东流答:“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了。”

    人,当有了目标,想那目标就在前头时,就会一扫身心的疲惫,精神抖擞地向那目标奔去。举目望见那攀登在顶峰上的不是我们大人,而是那一对小儿女。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就暂且叫那女孩儿为丫头,那男孩儿为小子吧!

    丫头身着杏红色的毛衣,像是漂浮在翠柏绿松上的一朵映山红,娇艳喜人。小子身着一身仿军服迷彩,神气十足,淹没在杂树中,只是移动着的一个绿点。这一红一绿是大山灵动的魂魄与生气。

    看在眼里,似乎生出了气力,我赶紧追了上去。山顶上,我们妇女儿童胜利地欢呼着,丫头手里挥动着一束映山红,似红霞飘舞;小子手里是一枝松树枝,似碧波荡漾;我张开双臂,风衣被强风鼓动,有了展翅飞翔的感觉,白色的太阳帽也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等到那些诗人才子们气喘吁吁爬上山顶时,我急切地问东流:“大石球在哪里?”

    东流搡着头发,不肯定地说:“还要翻过一座山脊”

    我们好奇那是怎样的一个景象,要东流讲得详尽些,他只是说:“一会儿就看到了!”

    这才是到进退维谷的境地了,退回去就枉了此行探奇的目的,前进东流又说不确切大石球的具体方位。最后是东流前头探路,丫头小子打头,我紧跟其身边,小强负责小子的安全。我才有机会和丫头说话,得知丫头叫娜娜,人如其名,体态娇小而不失俊美,眉清目秀,十岁,小学三年级;小子叫壮壮,名不副其实了,是个瘦小单薄的孩童儿,想必是东流夫妇期望儿子壮壮实实吧,才六岁,还在幼儿园,但是,他的体力和毅力是惊人的好。

    突然,壮壮被一个树根绊倒,咯疼了大腿,哭了起来。娜娜眼神里流露出很心疼弟弟的神情,那是一种久违了的骨肉之情的心疼,震撼人的心灵,我感动极了。慨叹现在都是独生子,以后这种相互关爱的血浓于水的情感怕是难寻难觅了啊!

    东流听到哭声也像雄性护犊般地冲了过来,这个被我们一路表扬鼓励着的“小男子汉”爬到了爸爸结实有力的后背上,得意地破涕为笑了。

    雪松逗趣:“东流,把你儿子放到深山老林里三天三夜,看他能不能”

    不等雪松说完,东流立起眼睛:“把你儿子放到深山老林里三天三夜去吧!”

    那种舐犊之情,再一次深深地感动着大家,引来赞叹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壮壮跳下爸爸的后背,又跑到人们的前面去了。

    我感叹道:“要是举行幼儿爬虹螺山大赛,壮壮肯定是第一名了。”

    东流自豪地说:“我儿子从小就跟着诗友们来爬虹螺山了”

    (七)

    “峰迴路迷虹螺山,探奇觅踪石球见。三柱擎托娲补天,渤海通灵又一观。”——海韵

    我们攀爬在连绵的山脊上,隐忍着太阳的炙烤,又翻越了两座山梁,忽然,听到娜娜惊喜地呼喊声:“看,大石球!”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对面的山腰处有一奇特的景观——三根直立着的石柱上面擎空托举着一块巨石,有一座别墅那样大的体积,并不浑圆,像是印象画派在虹螺山上不经意的一笔,只是有些球形的大意罢了,它悬浮在半山腰中,四面不着天与地。

    我们惊奇这个组合是怎么形成的,巨石像是从天而降,又像是山洪把其他的山石淘刷后的遗留?天公造化,那三根石柱又是怎么恰到好处地树立在那里的呢?

    “是不是女娲补天炼出的一块异石,跑到我们渤海边来了?”

    “那通灵宝玉不是含在宝哥哥的口中了吗?怎么会跑到虹螺山上来了呢?”

    “想必是宝哥哥移情别恋,爱上了咱渤海的虹螺姑娘”

    人们可以尽情地联想、想象、遐想,一切都是可能的,一切都在情理中,一切都在神奇里。站在山峰之巅,眺望四野,发现一个很奇异的现象——虹螺山并非是一座孤山,而是以玉皇顶为至高点,向四周辐射出几条大的山系,连绵逶迤,就如海螺旋转上升的形态!

    远望群山,墨绿的松柏丛中有片片红霞相映生辉,那是盛开的映山红,娜娜奔跑过去采撷一束,高高举起,像是引路的旗帜,飘扬在去往大石球的山路上。

    近了,近了,石球的形态也越来越逼真了,尤其是它的底部,浑圆光滑,是时光老人耐心打磨出的吧!用手触摸,细腻的质感,冰凉的感动,丝丝缕缕润入心田,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像是天宫宝球落人间,为虹螺山又凭天了几分神奇与魅力。

    (八)

    “来也轻轻,去也轻轻,春风又拂我的心。带来一束鲜花,送去一个靓影心也翩翩,情也涟涟”——文洲轻轻一挥手

    预定的小客车驶来时,诗友们诗兴正浓,酒兴正酣,谁也不想说散席,那份依依惜别的情绪感染着每一个人。大有“留恋处,兰舟催发”的意境,虽没有达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程度,但是,虹螺秋韵诗社的热情好客,真有点使启鸣分会的人们有点潮湿了眼睛,潮湿了心灵呢!

    告别的时刻到来了,心圆还是不忍心离别日渐苍老的姨妈,就留下来重温那有着布衣味道的乡土生活了。

    “聚有许多欢乐,别有那么无奈。幽径间,溪水边,音影犹在。忆是一种感慨,林荫溪岸孤影徘徊。如果山水依旧,你是否还来?”——东流涌泉思

    山水依旧,你是否还来?

    山水依旧,你是否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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