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校园里,几度修建、几度兴衰、几度变迁,只剩下两棵高大的树了,肩并肩矗立在教学楼前、操场边。一棵是杨树,另一棵还是杨树,笔直、参天。一棵粗壮伟岸(树身需两人到三人手拉手合围),一棵略显柔美(也得两人合抱),形象地叫他们为夫妻树吧!
2006年4月19日是他们罹难的日子,夫妻双双倒在了的凄风苦雨(天气预报:小雨转雨夹雪,气温2-9度,北风5-6级)中。实际的风力要比预报的强劲得多,不然两搂合围粗的树怎么会被连根拔起,而且是两棵同时倒下?
他们倒下得很悲壮、很仁义,没有横倒在身边的甬道上,没有砸倒在身后的食堂上,而是倒向了西南方的操场上,没有伤及任何建筑、道路和过往的行人。没有人看到他们悲壮地倒下的一幕,但是有人听到了他们“轰”然倒下时的巨响,并记录了时刻:14点20分!那几十年强壮的生命永恒地定格在这个历史的时刻!
更增加这惨烈气氛的是那对喜鹊,它们经营的爱巢就在那棵最伟岸的树上。风雨中,喜鹊在空中盘旋,虽然听不到它们凄厉的叫声,但是那种无枝可依的焦灼,还是震撼着我的心灵。
我更担心的是那倒下的树巢里是不是有喜鹊们爱的结晶——卵或幼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于是,看到善良的人们一拨儿一拨儿,冒着风雨去那倒掉的树冠中搜寻。
我在楼上打开窗子焦急地询问:“有鸟卵吗?”
风雨中,见那人挥手,左右摆动,手语的意思是:“没有!”我悬着的心释然了几分,没有卵或幼雏,那就好!
再看盘旋的喜鹊,我悲叹它们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同时也用目光帮它们寻找可以重建家园的大树,寻来寻去,在教学楼后头还有一排较之其他的树要粗大一些的树木,但是,不久那里将要盖一幢宿舍大楼的。如果喜鹊因为树木的高大,就选择在其上建巢的话,不日,它们将再一次失去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园。我默默期盼着它们飞离校园远一些,最好去那阳光河畔,选择自己喜欢的一棵树
风似乎把天刮亮了几分,不见了那盘旋的喜鹊,想必它们懂得了善良人的意愿,去寻找新的家园了吧!
下班时,我还是按捺不住靠近那倒下的夫妻树的冲动,围着他们的躯体转了一圈又一圈,仔细察看,尤其是想看那个喜鹊的巢的状况,为此我钻进那摔碎的树冠里——鸟巢牢固地“镶嵌”在一个三杈枝干的根部,是由笔杆粗细的许多枯树枝为建筑材料相互构建而成。巢的上半部分已被摔得松散了一些,下半部分完好无损,那窝的“舒适”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是个空巢,即使有卵或幼雏的话,看情形也是不会有危险的!
仿佛看到了昔日那对喜鹊是怎样地不辞劳苦,衔来一枝枝精挑细选后的干枝,用喙或爪,把干枝围拢、勾联、嵌实
那两棵树是相拥着而倒在地上的,那棵伟岸的丈夫树伸出一支粗壮的枝干像是男人有力的手臂,搂着那棵柔美的妻子树身。想象、推断的情形该是这样的吧:一种是那棵柔美的树经不起这近乎强台风的肆虐,被连根拨起的刹那,那棵伟岸的树想要挽住她倾斜的身体,不觉间自己却把持不住头重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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