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家

尴尬说道。

    我心想，我也不会啊……无奈，我只好跟上，到门口，小丫头已经在洗手台前捣鼓牙膏了……

    “芳芳！你挤太多了！……别用冷水洗脸，用热水……”

    我在方芳芳身边不停忙活着……终于，忙了半天，该梳头发了。

    “哥哥不是这样绑的！要两边分开绑……你先要给我梳头再绑……啊！轻点！绑太紧了！啊！丑死了，跟妈妈绑的完全不一样……”

    这回轮到小丫头指挥并嫌弃我了……我哪儿知道给妹子子绑头发这么难！我虽然也算得上手巧，但毕竟第一回做这事儿。

    而且小丫头的头发浓密，并且柔顺，不好摆弄。

    还让我给她绑双马尾，这么高难度的发型……

    “好了！芳芳你看！满意吗？”最终，我满头大汗，站在小丫头身后，对着镜子里的她说道。

    方芳芳晃了晃小脑袋，精致可爱的小脸顿时挤在一起，委屈道。

    “丑死了！丑死了！重新绑！”

    “芳芳，这样就行了！大不了等会儿，你妈妈回来了重新绑过。我们现在出去吃东西好不好？哥哥买了好多糖果和坚果酥，再不出去，等会爸爸就偷吃光了！”

    我灵机一动，对着方芳芳柔声诱惑道。

    “啊！对了！快点快点！先吃糖！”芳芳想起什么似得，拉着我就往跑。

    “噗！呵呵嘿嘿……”爸爸看见我们走出来，自然留意到芳芳的头发，喝着水的他，忍不住喷了出来，并忍俊不禁。

    方芳芳脑袋上像顶着个鸡窝头一样，两捆松散的马尾不对称地绑着，脑后头发也是乱七八糟。

    我瞪了爸爸一样，没有搭理他。

    然后被方芳芳拉着手，坐回沙发上。

    “哥哥，给！这是你的！”方芳芳拿起一块糖，先递给了我并道。

    “谢谢！芳芳真乖！真有礼貌！”我摸摸她的头发，也就是我刚才的艺术品……

    “剩下的都是我的啦！啊嗯嗯……”她转头，开心地把整个袋子里的零食都抱在怀里，打开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的零食啊！……

    房间内，我不时和方芳芳嬉笑玩闹着，假装求着她再分我一些零食。

    但她要求我，给她讲我在学校的事，才可以分我一点。

    ……由于她智商的关系，起初只能一直上一些学前班，和一年级之类的班级。

    后来，她身体发育起来了，就成了班上的异类，整天被小朋友们嘲笑。

    所以她很伤心地问妈妈，为什么同学会笑话她，她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她妈妈也不愿意送她去一些特殊学校，让她和一些特殊小孩在一起。

    因为，她妈妈始终想着有一天，她能渐渐恢复正常……所以，干脆她妈妈就直接不让她上学，把她留在家里自己教。

    而方芳芳虽然也害怕被同学欺负嘲笑，但是她同样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事情。

    她想知道是怎样的。

    虽然她偶尔也会和妈妈一起出去玩，但却没有和其他人接触……面对这么一个可爱纯真的小妹子儿，提出的向往的要求，又有谁能拒绝呢？谁能忍心呢？估计……只有她的亲生父亲吧！……

    “最后啊！我们体育老师跳进了我们提前挖好的沙坑，直接趴在沙池里了！脸上都是沙子，还吃了一嘴！哈哈哈！”

    我绘声绘色地给小丫头讲着，大致上都是一些捉弄整蛊，滑稽有趣的事，小孩儿都比较喜欢这些。

    “咯咯咯！好耶！好耶！大坏蛋被哥哥惩罚了！”芳芳开心地鼓着掌，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爸爸在旁边满头黑线地看着我俩。

    听着我们为了报复体育老师罚我们跑步，而设计的整蛊事件。

    不由地担心，方芳芳会不会跟着我学坏……就在我和方芳芳欢笑间，客厅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一道白色倩影……

    “妈妈！……”和我说话的方芳芳看到进门的人，立刻兴高采烈，起身张开手，带动着白色可爱睡裙飞舞间，乳燕投怀般地奔向了她。

    她，就是方芳芳的妈妈，爸爸即将结婚的对象！

    “哎呦！芳芳起床了？！快放开妈妈，我手上还提着东西呢！辉生，过来帮忙拿一下！”她妈妈一手提着一篮子菜，一手提着两包东西。

    被方芳芳拥抱着，便对爸爸说道。

    随后就看见了我，我也连忙起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地看着她。

    上次没来得及细看，而现在我开始仔细打量着……脱掉高跟鞋后的她，比方芳芳高小半个头，估计那就一米六三的样子。

    穿着白色的布线料长袖齐膝白裙，身材略显娇小，但也算是凹凸有致……梳着低马尾头，修剪过的刘海向两边偏散开。

    刘海下方就是一双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温润小巧的红唇，琼英似的鹅蛋脸。

    整个如同古典女子一般，温柔美丽，落落大方……“芳芳，先放开你妈妈好不好？她还要给你做红烧肉吃呢！”爸爸走过去，接过她妈妈手上的东西，对着她怀里的小萝莉说道。

    然后，让方芳芳放开她妈妈的怀抱，看着一旁的我，又说道。

    “这就是我儿子，来！小轩，跟阿姨打个招呼！”说着，挥手让我过去他那儿。

    “您好！我叫陆子轩，今年15岁！”我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温柔的女人说道。

    “你好，我叫张苑！我也叫你小轩吧！你以后叫我阿姨就行了！来，咱们坐着聊！”张苑声音也如同她的长相一样，温柔，轻细。

    说着，我们都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爸爸坐在背对客厅门口沙发，我坐他对面，张苑和方芳芳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

    “这是你爸爸给你梳的头发吗？真难看！还不如不梳呢！”张苑首先就留意到了方芳芳的头发，不禁说道，还看了爸爸一眼。

    我……爸爸尴尬一笑，张苑看向他的同时，爸爸给她打了个眼色，瞄了我一眼。

    示意，是我干的……

    “哦！咳……呵呵呵……没事儿，芳芳喜欢就好！其实也挺好看的！”张苑领悟到爸爸的眼神，又连忙说道。

    “妈妈！才不是呢！哥哥梳的丑死了，芳芳不喜欢，还是妈妈梳的好！”小萝莉控诉着。

    “那我回去后慢慢学，下次给芳芳梳的像妈妈给你梳的那样，好不好！？”

    我打破了阿姨刚才说错话带来的尴尬，对着小丫头笑道。

    “好啊！下次哥哥还要给我买零食，还有讲故事听！”小萝莉又说道。

    “行！拉钩！”我看着她渐渐长成的可爱脸庞，温柔笑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就是……”

    客厅里，两个大人静静地，面带欣慰笑容地看着，我们像两个小孩儿似的一幕。

    “芳芳，看！妈妈给你买了芭比娃娃，喜欢吗？”张苑，说着拿出了一个装着芭比娃娃的盒子。

    “哇！好漂亮啊！谢谢妈妈！”方芳芳看见，连忙接过去，顿时开心说道。

    “爸爸妈妈要和哥哥说些话，你回房间自己玩好吗？”

    张苑看着女儿，目不转睛地摆弄着手中的盒子，温柔道。

    “好！”说完，方芳芳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客厅内，随着方芳芳的离开，也变得安静下来。但也就沉寂了一会儿……

    “小轩，谢谢你，芳芳这丫头刚才可能麻烦到你了。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相信你爸爸也和你说了……”

    张苑阿姨先是感激地对我说道，然后又慢慢情绪低落了起来。

    “没事儿，阿姨！从今以后，她也是我的妹妹了！我还是第一次当哥哥，感觉还不错！”我笑着说道。

    “而且芳芳很可爱，也听话，一点都不麻烦！挺招人喜欢的小丫头，而且还特别单纯活泼”

    我对方芳芳的印象就是这样，我并不觉得她是个问题妹子，只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一样看待。

    张苑阿姨这么多年，也遇到很多人，在见到她女儿之后的各种反应后。她也能看得出，我的话，我的想法是真挚的，没有一丝的歧视厌恶或者同情的表现。反而，只是把她当做正常小妹子，正常人看待。

    所以她很感激……

    “哈哈！你看，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儿子善解人意，听话懂事，不会对芳芳有什么嫌弃的想法！不负我往日对他悉心教导啊！”爸爸在旁边得意洋洋说道。

    张苑阿姨微笑地看了爸爸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了他的自夸，转而又和我温声聊起了其他家常。

    爸爸在旁边偶尔也插上一两句话……我们聊天大致的内容是关于，她和我爸爸是怎么因为工作缘故相识相知，然后在一起的。

    还有就是，了解我学习状况，日常和我妈妈相处的状况。

    不过关于我妈妈，她隐隐间没有细问……半小时后……

    “好了！小轩估计都饿了吧！阿姨看见你来，高兴地都忘了这些，只顾着跟你讲话了。阿姨马上去做饭给你吃！”张苑阿姨说着，起身收拾买回来的菜，走向厨房。

    “没事，阿姨！你慢慢做吧！我不着急”我微笑道。

    可能因为跟张苑阿姨聊天过程中，觉得她是一个温柔温顺的人，所以我很自然地对她很有礼貌。

    然后，我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没事干，就想着去看看，方芳芳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做什么。跟爸爸打了声招呼，我来到了方芳芳的房间。

    她房间门没有关，我直接就走了进去。

    方芳芳的房间，放满了大大小小玩偶公仔，房间里面也是以粉色系为主。

    我慢慢靠近了此时，正跪坐在床上，玩着芭比娃娃的方芳芳，她正嘴里不时地嘀咕并摆弄玩偶。

    看见我进来，她顿时开心道：“哥哥，快来！和我一起玩！”她笑的非常可爱纯真，露出两颗小虎牙。

    配合着张苑阿姨不知何时，帮她重新梳理整齐的双马尾，显得非常的活泼动人！就是，双眼略显无神……我微笑地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和她一起摆弄着娃娃，并听她慢慢地说着，她给玩偶起的名字。

    方芳芳一一数给我听，我也都很耐心的听着，不时地逗她笑。

    玩了一会儿，她突然不开心地看着我，并问道。

    “哥哥！你是不是吃完红烧肉就要走了？妈妈刚才跟我说的！你什么时候能再来看芳芳啊？”小脸挂满了不舍，嘟着可爱小嘴看着我。

    “……是啊，哥哥还有事。芳芳乖！以后只要我一有空，就来看芳芳好不好？家里不是还有爸爸妈妈陪着你嘛！”

    我刚才跟张苑阿姨说过了，我一会儿吃完饭就走。

    毕竟我今天来这儿，也只是名义上的避难，并没想着在这儿待太久。当然，我也不是想着回家，而是想着在外面瞎熘达。

    所以来的路上看见有卖零食的摊档，就买了点打算自己等会儿慢慢吃的……

    “哦！哥哥也有事啊！爸爸妈妈平时也是有事忙，都是芳芳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我好喜欢和哥哥一起玩啊！你要是有空陪我就好了。我每天都只能跟小黑和小白他们讲话，可他们从来都不回我话……”小丫头说着说着，撅着嘴，低下头。

    就自顾自地跟手里的一对，黑白玩偶聊起来了……看着方芳芳那已经初显发育的身型，穿着一身白色可爱的睡裙，跪坐在床上，独自呢喃着。

    小丫头不停摆弄着玩偶，也晃动着头上的双马尾。

    双眼略显无神，以及口中喃喃不清的话，让我鼻子一酸，眼睛渐渐湿润了……多好的妹子儿啊！多动人可爱的妹子儿啊！这时候的她，正该是上初中的年纪！正该在校园感受青春刚开始的美好！和闺蜜一起相伴，和男同学一起打闹……可就因为小时候的不幸，从而导致她，离这正常妹子儿的人生，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大多数时间只能每天独自在家，跟玩偶说话……也不知道她以后生活会怎么样！以后的人生会怎么样！但，估计率也只能是这样，或许更加悲惨。

    至少，现在她还能和我爸爸，她妈妈在一起，有他们陪伴照顾。

    但以后等他们彻底老了，走了呢？……之后谁愿意全心全意照顾一个，说白了就是弱智的妹子儿？如果有，那这个人，要么有目的性，要么，这人也是个弱智……所以她以后的人生，恐怕只能是随波逐流了。

    但这前提是，她没有遇见我……

    “那哥哥先不走了！好不好？今天下午也陪芳芳一起玩儿！以后哥哥放学有空也来陪你，周末也是！”我不着痕迹地擦了下眼泪，又笑着跟她说道。

    “好耶！哥哥不走了！又可以陪芳芳玩了！那这个芭比娃娃以后就起名叫哥哥了！”小萝莉兴高采烈，然后拿起今天阿姨给她刚买的芭比娃娃说道。

    我……没事儿，她开心就好！……

    “来，小轩，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张苑阿姨微笑道，并给我夹了一块儿半肥瘦的红烧肉。

    “妈妈！妈妈！还有我！”旁边方芳芳伸出手中的碗，急忙嚷嚷道，然后阿姨又给她夹了块儿。

    “嗯！真好吃！跟饭店做的一样好吃！哦！对了，老爸，我今天难得来一趟，刚好又是周末。吃完饭，咱们一起去游乐场玩吧！你好久没带我去了”

    我先是夸赞张苑阿姨，然后像个顽皮小孩一样，转头笑着跟爸爸请求道。

    爸爸听到我说的话，一愣。

    刚想说，你不是吃完饭就要走吗？然后我看了方芳芳一眼，他就明白了。

    心里不禁暗道，儿子长大了啊！懂得照顾人了。

    “好！咱们吃完饭，全家一起去游乐场玩儿！芳芳，好不好啊！”爸爸笑着宣布道，然后低头询问方芳芳。

    “好耶！去游乐场咯！哥哥真好！以后哥哥一定要经常来！”小丫头举起双手，跳了起来。

    “芳芳，坐下！吃饭的时候别乱动！妈妈怎么跟你说的……谢谢你，小轩！给你添麻烦了”张苑阿姨把小丫头拉回座位，然后善意地对我说道。

    我自然表示道没有。

    然后，没多久，我们就吃完饭，一起出门，兴意盎然地去往游乐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