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新娘

bsp; “好了，先睡觉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很晚了……”

    我调整了一下我俩的身体，让她能有更加舒适的睡姿，不过依旧是抱在一起。

    “嗯！”芳芳乖巧甜甜地，应了一声。

    一夜无话。

    翌日。

    今天我七点多就起床了，芳芳也没多久就起来了，我俩一整晚也没发生其他什么旖旎的事儿。

    我还再三叮嘱她，千万别将我俩昨晚一起睡觉的事情，告诉爸爸他们，她自然也是听我的话。

    之后等爸爸他们回来，我就离开了。

    我此时正愁眉苦脸的在回家的路上，想着等会儿回家将要发生的各种状况，不禁后背发凉。

    哪怕这是已经是中午，温暖的阳光也止不住这凉意……

    “叮铃叮铃！”

    突然，我手机铃声响起！吓我一跳！我拿出手机一看，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喂！老爸，什么事儿？”我稳定情绪，慢条斯理地说道。

    “儿子，不好了，芳芳不见了！你快回来帮我们一起找她！你现在……手机给我，我来说……”电话里传来爸爸焦急的声音。

    我一听，顿时一惊！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喂！小轩，我是你阿姨。呜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伤害芳芳的！呜呜……小轩，你快回来帮我们一起找芳芳好吗？……”

    电话里又换成了张苑阿姨的声音，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我立马回头，然后快速说道：“阿姨您别急，慢慢说好吗？我马上回来！”

    “嗯！……是这样……刚才……”电话里张苑阿姨缓缓说着。

    原来，我离开后不久。

    方芳芳就当着爸爸和张苑阿姨的面，提到了昨晚她说，长大后要嫁给我的事，还说我也同意了。

    可能我之前只是跟她说，别把我俩一起睡觉的事儿告诉爸爸他们。

    并没有跟她叮嘱过，我答应她以后嫁给我的事儿，也不能说……

    之后按道理讲，爸爸他们也应该认为，这只是我对小丫头撒的善意的谎言。

    但是，张苑阿姨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直接说跟女儿道了个清楚。说我和芳芳永远也不可能结婚！就算她长大后，我也只会跟别人结婚，永远和别人在一起。

    张苑阿姨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很直接明了的跟方芳芳说了。毕竟虽然方芳芳智力比较低，但也不是没有记忆力，没有丁点思维能力。如果这时候不跟她直接讲清楚，她以后面对起来，或许会更加伤心。

    而且，张苑阿姨心里始终想着的是，女儿能有一天，渐渐开始变得和常人一样。所以，她不想像欺骗小孩儿，或者难听的叫骗傻子一样，骗她女儿……这就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想法和做法，不同于我的缓兵之计，她始终要想得远一点。

    听她说完，两分钟不到，我匆匆忙忙地也赶到了他们家楼下了。

    之后，就见到了一脸正色的爸爸，还有哭得泪眼婆娑的张苑阿姨，站在楼下等我。

    这是我第一次叫她如此失态，平日里的她，都是温良贤淑，恰似小女人姿态。而现在，却像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一样。

    看见我，就急忙抓住我的手，像抓住那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小轩，快！……千万不能让芳芳有事啊！都是我不好……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

    张苑阿姨激动得说道，旁边爸爸连忙安慰。

    我手被她抓出青白的指印，看她伤心欲绝的悔恨样子，哪还有半分昨日新娘的模样。

    “好，阿姨！您放心！我们马上分头找，去平日里您带她去过的地方。还有，多发动些认识的人，一起找……”

    我心里也很着急，毕竟方芳芳情况特殊，出了意外怎么办！加上她长得又那么可爱，万一被有心之人……

    随后，警察也赶到了。

    因为方芳芳是未成年且情况特殊，所以在失踪后第一时间，爸爸他们就报警了。

    他们先是派人去调取小区周围，还有附近路段的监控，然后就和我们先在小区一起寻找。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我们已经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没有见到方芳芳的身影。

    而这时，警方通知我们，监控录像的结果已经收到了，我们闻讯立刻赶回楼下和警察汇合……

    “你们先不用找了！刚才我同事打电话来说，你女儿出门沿着小区马路走出去，在前面路口，上了一辆白色轿车离开了，车牌号是xxxxxx……”年轻的警察快速说道。

    张苑阿姨一听，只觉得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小苑……小苑！……你先别急！芳芳不一定会有事，至少现在咱有线索了！”爸爸及时抱住张苑阿姨，并轻轻掐着她的人中安慰着。

    “警察叔叔，您刚才说她在前面路口上的车，那您知道之后，车开往哪里去了吗？”

    我此刻没有太多心思去管张苑阿姨的状态，而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向警察问道。

    “哦，白色轿车沿着路口左边直走，右转之后就往商业街去了。之后的监控，就要另外等交通部的同事去调才……”警察还是很有耐心的说道。

    “我知道芳芳去哪儿了！爸爸你看好张苑阿姨……”

    我没等警察说完，也没跟爸爸他们解释，而是向小区外面狂奔而去。

    十几分钟后，我历经几百米的狂奔，不停催促司机加油门后的车程，终于赶到了……

    xxx游乐场！下了车，我如同脱缰野马般在人群中左右闪动，哪怕这是国庆假期，人潮拥挤。

    “诶……小朋友，慢点！没来游乐场玩过吗？！……小子你是不是不长眼啊！没看到这……”

    或者说，正因为这拥挤的人潮，我才会这样心急。

    心里不停念叨着，芳芳！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我不敢想象方芳芳，如何在这拥挤的人潮中穿行！但我又希望，她在这拥挤的人潮中穿行过！终于，带着这矛盾的心理，我来到了那家冰激凌小店。

    也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娇小背影，独特唯一的双马尾，那是她妈妈给她梳的……她不时低头吃着雪糕，身上还穿着今天早上我出门前看到的那套，白色长袖及膝裙，右边椅子上还放着小黑和小白两个玩偶。

    “呼呼……”我重重地喘着粗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后，想开口，但又发不出声。终于找到她了，她没事！我此时的心情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但她已经知道我昨晚是骗她的，我现在该怎么跟她解释？随后又是犹豫不决的忐忑。但也就持续了几秒钟，还是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芳芳！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和你妈妈他们说一声，他们现在有多着急你知道吗？”

    我只是坐在方芳芳旁边，没有呵斥责怪她，而是温柔地说道。

    “哥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而且是第一个！嘿嘿！”

    方芳芳嘴里吃着雪糕，看见我来。立刻欣喜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并享受着我摸她的小脑袋。

    “哦？！你怎么那么肯定第一个找到你的是我？”

    由于已经找到她了，并且她安然无恙，所以心里也轻松了。但我又有点讶异，听她的语气，好像此刻她不是六七岁智商，而是一位神机妙算的军师似的。

    方芳芳吃了口雪糕，笑靥如花缓缓说着，说了很长的话……

    让我始料未及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哥哥很聪明，也很疼爱我！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哥哥都知道！所以觉得你一定能找到我！我就很笨，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喜不喜欢我……我很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哥哥会哄着我讲故事，会逗我笑，会一起跟小黑小白听我说话……虽然和哥哥在一起时间不长，但哥哥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很开心，哥哥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觉得从没有过的好玩！这些都是爸爸妈妈没有的，妈妈只会让我在家待着，每天做算数题，还有写字，偶尔带我去看一个老大叔医生……爸爸平时也不在家，比妈妈还忙，但他也对我很好……我真的好喜欢，这几天和哥哥在一起的感觉，好想哥哥永远都在我身边……所以我昨晚问了哥哥，哥哥也同意了！我好开心！但是……妈妈今天跟我说……哥哥以后也会离开我……以后你也只会跟别人结婚……永远不可能和我结婚……不可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哥哥你知道吗？芳芳好伤心啊！可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吧！以前我自己的爸爸不喜欢我，然后就离开我和妈妈了。学校的同学不喜欢我，之后我只能待在家里。现在……哥哥也不能喜欢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笨，所以都不喜欢我？！爸爸妈妈虽然没有不喜欢我，但他们却总不在我身边，也很少和我玩。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懂，一想头就会痛，就像现在这样……我在想，你们不喜欢我，那我离开可能就好了……如果这世界没有我……”

    我全程看着方芳芳从甜美的微笑，变幻成最后苦涩的微笑。从以前涣散的眼神，到最后坚定的目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不是的！我们都很喜欢你！哥哥答应你，以后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我听到最后，忍住不拉动椅子，靠在芳芳身边。然后把她的娇小身躯靠在我肩膀上，低头宠溺地看着她。

    “那我以后可以做哥哥的新娘吗？像爸爸妈妈那样，永远可以在一起。我想听真话……”

    芳芳靠在我肩膀，微笑着。此刻她没有了往日的笨拙神情，而是如同一个少女般的天真烂漫。

    “……这……芳芳，其实哥哥和妹妹也可以，以后都在一起玩的。我刚才也说了，不会离开你……”

    看着她此时的神情，面对她刚才说的话。我不想再欺骗她，而是委婉地开始拒绝着。

    “嗯，我知道了……哥哥，我能坐在你怀里吗？”

    芳芳的认知中，可能以为只有像爸爸和张苑阿姨那样的关系，才算是可以永远在一起吧！但事实好像，也真是如此……所以她听我只把她当做妹妹，没有说跟她结婚。她表情略微有点失望，但又有点解脱似的……一笑，站起身要坐在我的怀里，我自然也是答应了。

    “哥哥……在你怀里真舒服……要是以后都可以这样就好了……”

    我温柔地看着坐在我身上，靠在我怀里的方芳芳。她一边柔声说，一边吃着雪糕，嘴角脸上都弄脏了。然后我想伸手帮她擦掉，并笑道。

    “小花猫！慢点吃，吃完我们就回去好吗？你妈妈他们都很着急，怕你……芳芳！你脸怎么这么烫……额头也是……别吃了……快跟哥哥去医院……”

    我摸到芳芳的脸，异常的滚烫！额头，颈部都是。

    连忙抢过她手中不停吃着的雪糕，顺手抱起了她，拿起旁边椅子上的小黑小白，焦急地起身要送她去医院。

    “哥哥……我不懂为什么不能当你的新娘……一想头就会疼……吃着雪糕就不痛了……好想……今后都能和哥哥在一起……”

    我看着怀里的小丫头纯情的目光，眷恋的神情，自顾自地在我怀里说着。

    我心中焦急的同时，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如芳芳说的那样，在这几天相处中。

    可能我真的是她这十几年来，包括爸爸他们在内，真心待她，并带给她别样感受的人吧！有时候像她哥哥一样哄着她，有时像朋友一样陪伴她，跟她打闹玩耍聊天。

    有时或许无意间，又像哄小女友一样，任由她跟我亲密撒娇……

    但，我毕竟对她从没有过男女之间的想法啊！……除了那次在厕所，因为某个沙凋作者……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享受和她兄妹之间的相处而已。

    这或许是独生子女都会有的想法吧！可听方芳芳的话，似乎她的感受有点不同。

    她好像真的已经，把我当做以后可以依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如同热恋中的小妹子一样，把我当成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对象……

    看着方芳芳，伏在我胸前越来越沉重小脑袋，和她逐渐模煳迷离的眼睛。我心思开始慢慢发生了转变，不知为何，这一刻，我也不想离开她，更不想让她离开我！

    “好！芳芳，我答应你！以后我会把你当做是我的小新娘，不是妹妹……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千万不要有事……”

    “哥哥……你这次没有骗我吧！……”方芳芳语气微弱地问道。

    “嗯！哥哥保证不会骗你，以后也不会！你先别讲话了，到了医院再说……”

    我抱着方芳芳，在拥挤的人群中，比来时更加野蛮地冲撞着，用肩膀和头挤开一条路。红着眼，嘴里不时吼着“让开！”

    手里拽着的两个玩偶，也派上用场一样，垫在方芳芳身前护着她。

    “太好了……终于可以当哥哥的新娘了……好黑啊……”

    方芳芳如同回光返照般喜笑颜开，又迅速黯淡下去，软倒在我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