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无题（一）

    翌日，星期天。

    昨晚聚会酒精的侵袭，以及最后与妈妈缠绵至半夜，导致我临近中午才昏昏沉沉的苏醒过来。我眯开眼，感受鼻尖缭绕着醉人的馨香，紧了紧怀里抱着的柔软丝被，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也瞬间浮现恢复清明的我，条件反射似的起身掀开被子，大床上没了妈妈窈窕的倩影，环顾房间内一切陈设依旧摆放整齐。我瞬间一愣，这一幕，好熟悉！

    顿时，莫名的悲凉，慌张，撕裂……诸多心绪涌上心头，我纵身从床上跳了下来，仓惶地夺门而出！

    “啊……你……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妈妈手里端着一盘菜，被突然从她卧室窜出来的我吓了一跳。

    而我情绪经历刚醒时的大悲，到现在惊喜般见到妈妈的大喜，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妈……你……你没走啊？！”激动地说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她靠近。

    但妈妈却面色发冷瞪着我，厉声斥道：“我走什么？要走也是你走……我再说一遍，快点把衣服穿上！”她最后几乎用吼的娇叱声，才将我从悲喜交加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顺着妈妈话的意思，我才发现此刻自己身无片缕站在妈妈面前！尤其是正值青春热血期的我，晨勃状态下，双腿间那根粗长的古铜色肉棒，如同巨蟒抬头挑衅似的朝天昂首，在客厅透来明媚的光亮下更显狰狞！而它这一切的凶狠模样，正好暴露在妈妈羞怒的目光中我察觉到此刻自己的窘迫状态，连忙躬身用双手捂住下体赔笑道：“哦……好……不好意思……”而后迅速闪回房间。

    暗红椭圆的餐桌上，摆着三荤一素一汤香喷喷的菜肴，令刚落坐的我不仅食指大动！随着坐在主位的妈妈一声令下，我迫不及待地开始进行秋风扫落叶般地进食。

    “唔……妈，今天是过节吗？怎么做这么多菜……嗯唔……这红烧排骨真香……”我大快朵颐，不假思索地问道。

    闻言，妈妈优雅般细嚼慢咽的姿态微微一顿，旋即声色俱厉地回道：“你吃就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好嗯好……”也不知道妈妈怎么突然不开心似的，我连忙秉承食不言的优良传统，低头扫饭。

    席间偶尔偷偷注视着她，才发现妈妈白皙小巧的耳朵竟有些晕色，美眸闪烁着不知名的目光，像似娇羞，像似慌张。再配合一桌对于我俩而言算是丰盛的饭菜，我哪还猜不出妈妈忙碌了一大早的用意！

    不由的，我心里暗暗窃喜，以至于忍不住含饭笑了出来“你笑什么！？”妈妈察觉到我明显的变化，一副严厉母亲口吻质问着。

    “没……没有啊！”我没有拆穿她，但还是保持着得意的笑容，胡乱往嘴里扒着饭菜。

    但妈妈也不是傻子，迟疑了几秒后，应该也猜到我猜到了！旋即就放下碗筷，美眸恨恨地瞪着我。见此，我只好收敛此刻的得意，不敢造次，生怕将如今我和她复杂亲密的关系破坏，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妈妈只是在位子上玩着手机，好像没有继续吃饭的意思，我也暂停手中的举动，鼓起勇气，正色问道：“妈，那个……昨晚，我其实一直想……”

    话还没说完，妈妈抬头，漆黑的眼瞳中释放出噬人的目光，我顿时感觉窗外耀眼的阳光好像不再温暖了。接着，她一字一句地嘣出恐吓似的话：“你再废话……我让你以后都张不开嘴信不信！”

    我感受到她白皙娇美的脸庞染上一股冰霜，活脱脱一个刀锋美人似的，久违的心悸感再次袭来，并且身子后倾做防御状：“我信……信……”旋即又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不敢再想其他。

    其实，我也没想着要调戏或者羞她，只想单纯地想问一个问题而已午饭过后，当我踌躇不决许久后，决定再次跟妈妈聊聊关于昨晚的事。却不想，她竟约好她某个闺蜜朋友出门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我在家好好学习的话，这让我倍感郁闷，这叫什么事儿啊？

    如果没有中午醒来时那一幕，以及餐桌上和妈妈的对话。妈妈至始至终的反应都让我不禁觉得，昨晚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

    无奈，我只好投入学习，用高中简单的数理化，来暂时遗忘推测妈妈复杂的内心世界的事。

    晚上十一点左右。

    当一天到晚尝试跟妈妈沟通无果后，我再次来到妈妈紧闭的卧室门口，并轻轻敲了敲房门：“妈，你睡了没？”

    而后，我的询问像石沉大海般应落无声，妈妈卧室内没有半分回应，门缝里也漆黑一片关上了灯。我犹豫了几秒，手搭在门锁上“咔咔……”拧不开，被反锁了！

    房间内伴随而来的，是妈妈命令般的语气声：“很晚了……早点睡……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顿时，我明白了妈妈可能以为我对于昨晚跟她发生的事，食髓知味，想着今晚继续……但我并非如此啊！

    此时妈妈卧室门口外，我搭在门锁上的手顿了一下。犹豫再三后，还是打消了心中那个念头，心情低落很不是滋味地回到房间。

    随后几天，妈妈一如往常与我相处，既没有展露出刻意的疏远，也没有过多的亲近。或许，这就是她想要向我表达的意思吧！我无法描述在这种情形下的感受，皆因我心里对这结果并不排斥。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世间事物并非每样都会如其所愿，这句话适用于我……更适用于夏云飞！

    学校，课堂上。

    随着课间铃声响起，这节的英语课总算结束了！

    讲台上，徐钰用亲和的语气讲完最后一个内容后，微笑地看着班上同学道：“大家课后也要认真复习哦！争取之后的期末测试能考出更好的成绩……OK！classover！”

    “GoodbyeMiss……”

    最后，徐钰临走前还不着痕迹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而站了一整节课我，也终于长舒一口气稳当坐下，对夏云飞道：“贱人飞，你什么时候把她追到手啊？等你这么久的好消息了，怎么也没个动静呢？”我愤恨地盯着教室门口，徐钰渐渐消失的灵动倩影，心里盘算着如果夏云飞真追到她，那我可就要好好嘲讽羞辱她一番了！

    可夏云飞立刻像被戳中软穴似的，表情语气也萎靡了下来：“唉……不提了，哥……放弃了……”

    闻言，我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叫放弃了？你不是对她的爱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不是你说论持久战的……”此刻的我，更像是和八卦爱好者听到重大新闻的反应，接二连三地提问。

    最后，夏云飞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姿态，却又是云里雾里地回答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寄愁心与明月……其实我也知道，我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最终必然是这种郁郁而终的结果，只不过我让这一切都提前到来了而已……就像……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说着说着，他竟然满脸释然般唱了起来。

    要不是此刻教室内有些喧闹，其他同学基本听不清他在唱歌，估计早就有人忍不住冲上来给他俩耳光了！而我早就忍无可忍，迅速打断：“你特么能不能说人话？！还有，你唱得真尼玛难听！劳资快吐了！”

    哪知，夏云飞不屑一笑，如处云端俯视般瞄了我一眼：“唉，愚蠢的凡人，怎能理解哥的境界！你永远不懂我伤悲……诶……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好……我不唱了……”

    最终，夏云飞扶正被我弄歪的眼睛，没再装模作样，告诉了我实情。原来，上次被我刺激过后，他加大了死皮赖脸追求徐钰的力度。让本就因某种原因烦躁不堪的徐钰，最后竟以告家长为要挟，彻底断绝了他一切念头。毕竟，夏云飞也很害怕他妈妈的！

    “……而且，刚才你不也听见了吗？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这学期也要结束了……我也要走了……”夏云飞说到这儿，原本跳脱的语气一顿，才开始透露出失落之意。

    可能相比于他对徐钰虚幻的爱慕，这将近一年的校园生活更让他不舍吧！

    而我除了对好友即将离开心感惋惜，心里满是复杂地想到：“夏云飞对徐钰的追求失败了！那我呢？我和妈妈这段更加……最后会是怎样？”

    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如同现今这般，妈妈，还是妈妈突然，夏云飞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我的思绪：“……喂！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啊……你刚才问我什么？不好意思，走神了！”我回过神，看着不知何时开始一脸淫笑的夏云飞。

    他也没在意，挤眉弄眼地说道：“我说你啥时候再找一个女朋友？要不要哥临走前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告别处男之身啊？”

    我立马不屑地向他比了个中指，没再搭理他。

    “你……不会还没忘记肖欢欢吧？这都快一年了！不是哥作为过来人说你，这一点你可得学学我……”而后这货竟开始讲起，他是如何快速从追求徐钰失败中走出来，又如何看待他远古时期那段失败的初恋。

    终于，我忍不住他自以为是的唠叨，只好半真半假回道：“停停停……我之所以现在对谈恋爱不感兴趣，不是因为……她！我只想安心的读书，再说了，之前我妈在学校当众打我那一出你不是没看见，你觉得哪个女生还敢跟我谈恋爱啊？”

    之前妈妈在学校当众打我算一个原因，肖欢欢……也算一个吧！最主要可能是我现在对学校的女生真的没有多少兴趣，或者说，对同龄的女生没有！

    果然！经我这一说，夏云飞停止了对我进行感情辅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看来你的处男之身要保留到大学时期了！”

    “……”

    这个我真没法告诉他实情，毕竟我没有向别人宣扬这种私密事情的习惯，而且还是跟肖欢欢的事。

    无奈，我只好埋头趴在课桌上假寐，等待着上课铃声的到来。

    而夏云飞却愈加得意似的，在这方面狠狠地嘲弄着我，不停地描述着和女人交媾是各种美妙，但实际到我耳边却又显得有些许的幼稚！

    你上的都是些黄毛小丫头，而我几分钟后，夏云飞适可而止地收起嘲讽语气，突然正声问道：“诶，对了！你报名参加学校的数学竞赛没？你数学成绩这么好，老师应该会让你参加吧！”

    相比之下，我还是想听他继续描述男女之间那点欢快事儿。我顿感百无聊赖道：“参加它干嘛？一群人比来比去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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