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顶传来森冷寒音,后领被拎住,福气暗喊了声糟,干巴巴的傻笑“你先把我松开,有话好好说。”
“嗯——”须尽欢语气一沈,寒气迫人。
她再缩了缩头,神色为难,支支吾吾“那个呃,他不是君家少爷不对,现在操控那具身体的是一棵椰子”
“椰子?”他看了一眼挺胸而立的君怀逸,不认为他具备椰子特质。
那是种南洋植物,目前的大唐并不多见,仅有少数由暹逻进贡而来,是贡品,因他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才略知一二。
“呵呵,福气,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不敢告诉他你的真实身分?”椰子精出言挑拨。
“椰子精,你给我闭嘴,不说话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她狠狠一瞪,不许他乱说话。
椰子精?须尽欢眸光一闪。
“你说,福气是谁?你们从何认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喝!你居然用盘古神剑砍我?”椰子精正洋洋得意,冷不防一道墨色剑光朝他腰上一扫,他立刻骇然退开。
“原来这叫盘古神剑?我一向拿它来砍柴。”他就叫它“铁剑”别无名号,什么盘古神剑,压根没听过。
“你你知晓我是木精,就用它来砍,太狡猾了。”凡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坏水。
“不过我的本身不在这里,你尽管砍吧!死的是这个肉身。”
虽然这具躯体挺好用的,放弃有点可惜。
“什么本身,什么肉身?我不信怪力乱神,我只知道你持剑闯入须府,意图伤我妻子,我杀了你是情理所在。”而且须府三条人命因他而殁,诛杀他才得以告慰逝者。
须尽欢举剑上前,欲报弑亲之仇。
“等一下,欢,你不能杀他,他真的是椰子精,君家少爷是他寄居的人舍。”
福气上前阻止,语气急迫。
她不能让他乱杀人啊!
“福气,走远点,别让我伤到你。”他却不信,一手将她推向后面,两眼眨也不眨的直视正前方的人。
“吼!你怎么讲不通,顽固得像颗石头,就说他的躯体与魂魄不是同一个人,你一剑刺下去会错杀好人的!”福气直跳脚,急得火烧眉毛。
“嵥嵥嵥你就直接说你也不是人,而是福仙,他不就懂了?省得你废话一堆。”跟凡人纠缠不清有什么好处,他们寿命短,玩不久。
“死椰子你”居然说出来了!
“福仙?!”须尽欢讶然出声。
见身分暴露了,福气索性把手一扬,现出金光闪闪的真身“我不是说过不能嫁你?那是因为我是福神座前的小埃仙,福神是我师父啦!他是神,你看不到他,除非他施法现身让你看见。”
“你真是福仙不是人”须尽欢惊诧地眯目,神色微显复杂。
她歉然地拉拉他衣摆,小手轻勾他指头“我是福仙,下凡是来缉拿偷走神器的椰子精,一捉住他我就得回去了。”
倏地,他喉头一紧“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福气一听,眼眶一红,哭着扑进他怀里。
“我爱、我爱,我爱你,好爱你你是我三百年来第一个爱上的人!”
“三百年”他涩然一笑,轻抚她如瀑发丝。
“那就留下来,不要走我很需要福气。”
原来真的是他弄错了,有张甜软小圆脸的福气不是新进府的婢女,而是福仙,他爱的是一名真正的仙子。
可是错了又怎样,她未经同意捣乱了他平静心湖,将他由凝冰的岩洞中拉出,带给他笑声,带给他欢喜,走入了他的心,那么他要她有何错?仙人亦有情,她不是也说爱他吗?
“我呜人家也不想离开,我从来没有爱过人,如果离开我这里会痛,痛得不想吃、不想睡,痛得直打滚。”她小手抚着胸口。
“福气”须尽欢紧紧抱住她,不肯放手。
他又何尝不心痛,以他孤僻的性格很难对人倾注真心,唯独她掳获他的全部,让他甘心用一生呵护,疼宠这个令他心动的小女人。
此一刻,什么也不怕的须尽欢竟害怕起与她的分离,他在心里默念着,如果世上有神,那就成全他唯一的心愿,他要和福气永远在一起,携手到白头。
椰子精瞧了却是暴跳如雷“你们说够了没?故意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想让我眼红吗?别傻了,要女人我也有一个,她还在须府呢!”谁想听他们的情话绵绵,恶心得令人想吐。
“你才别说傻话,以你不人不妖的模样,我须府的女子会看上你?”须尽欢眉一挑,有意激怒他,从他口中套话。
果然椰子精上当,修行不够的精怪智慧不足,随便几句话就激得他气急败坏。
“谁说没有!你不晓得那个叫白玉师的女人有多缠人,每回我一和她交欢,她就抱着我不放,没尽兴还不肯放我走,缠了我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