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徐文元又怒了,高喊道:“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的询问具有诱导性!”
“反对有效!辩方禁止用预先设定结果的话题提问!”
金圣叹讼师苦笑了一下,表明认错了。
但是他的心里乐坏了,他的所有询问都是给陪判团听的,已经加深他们几次这样的印象了,如果再不赢,他只能申请终审,到时有可能会变成刘原大法官的单审……
当证人鞑虏人瓜佳尔氏环儿如实把她按照别人的设计,结识了郑吉,如何冒充自己认识安南黎朝的反对势力,如何说那些反对势力被无辜残杀以期引起郑吉的同情,同时,又如何用贵重金属购买……
最后,金圣叹讼师向着法官表明询问完毕。
他最后说了自己的陈词:“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的委托人,年轻的郑吉,确实是不知道他被鞑虏强盗集团欺骗和陷害,所以检察官对他资敌的指控缺了一个重要的主观要件:他不是故意造成这个局面!
所以资敌罪的指控不成立。
他先前已经认下了他应当承担的罪行,也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代价,还有值得尊敬的陪判团和法官大人注意的是,他确有悔过表现……
杨友行秘书长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犯了罪,就意味着人生结束的话,我们的人生又何必如此漫长?
希望给年轻人一个机会,重新做人。”
这时候该由检察官徐文元询问证人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法律的作用
检察官徐文元也同样慢慢走近了证人席,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他态度温和地问道:“你认识那些把你从京城带到厦门的人吗?”
证人鞑虏人瓜佳尔氏环儿说:“妾不识得,但是阿玛和我说过,他们都是近侍。”
检察官徐文元点点头,点评说:“鞑虏强盗集团的大头目还真是上心啊,准备得甚早。”
这声音不大不旋好可以让陪判团的成员都听到了。
金圣叹讼师在座位上气个眼蓝,他这是故意在给陪判员们听,啥意思?鞑虏准备的早又如何了?想暗示什么?!
但是他无法表示反对,因为这与询问证人无关。
这个时候,主审法官黄宗羲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说:“请检方到法官席来一下。”
主审法官黄宗羲侧头对向了他,用法院书记官可以听到,但其它人听不到的声音说:“检方请注意不要试图用脱离主客体询问过程的方式来暗示或影响陪判团,这对被告是不公平的,这算一次警示明白否?”
金圣叹讼师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心中大乐,哈哈,年轻人,这个主审法官最喜欢在庭审过程警示辩检方了若是次数超过两次,会塞当庭的辩检资格,呵呵,不要玩非常规手段,你那些招术,老夫当时学习时,那是一点就通啊,我都没有敢用!
检察官徐文元礼貌地做了一个明白了的表情,然后又开始询问,除了法庭书记官,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检察官徐文元问道:“你在两次的审讯记录上都回答说,你们到了厦门后,已经有人在等候你们了,而且他自称在厦门已经两三年了?可有此事!”
证人鞑虏人瓜佳尔氏环儿说:“是!”
“他说过他私下里与郑吉联系过?”
“是!”
“他发现郑吉很喜欢马票和女人?”
“是!”
金圣叹讼师马上高举起手说:“法官大人,我反对,检方故意跳过这一条的另一部分信息来询问!”
“反对有效,检方要询问这一条审讯信息的完整内容!”
这时,主审法官黄宗羲又侧头对着陪判团说:“如果是询问已经明确的信息,必须要保证其先前明确后的内容上的完整性,局部真实的信息属于无效且误导他人了。
各位陪审团成员明白了吗?”
诸位陪判团员们陆续表示明白了。
检察官徐文元这时也点头示意自己要重新询问,说道:“他说郑吉似有同情他人之心,而且很喜欢马票和女人?”
“是的!”
“那么说,他自己一定很早就与郑吉很熟悉喽?”
“是!”
金圣叹讼师马上大喊道:“法官大人,我反对!第三者传闻不能算推断论据,而且不能由证人来证明检方的推断!”
“反对有效l方不可以将第三方的传闻当成推断来由证人证明。刚才询问无效。”
主审法官黄宗羲又不得不侧头对着陪判团说:“各位陪判团成员请注意,第三者转述传闻不能予以扰来做推断,比如听某人说过如何,或是民愤极大仰或百姓同情之类的转述,皆不能扰于推断可否听明白清楚?”
陪判团成员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忽然举手问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我需要明白一点,原先大明官府所称某某人民怨极大,是否也是这个这个甚么传闻?!”
主审法官黄宗羲认真地解读说:“确是如此,汉唐法律规定,不得扰第三方的转述或传闻来推断。”
那个中年男人马上说:“谢谢法官大人,我明白了。”
金圣叹讼师心里哈哈大笑了,此人的弟弟先前就是因为大明县令的不公正审判而入狱过,那么针对他而强调的年轻人这一点,有了作用。
检察官徐文元这时心里只是慌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沉坐了,他至少还勾起了陪判团员中年轻人的兴趣!
他继续问道:“被告郑吉这些年来,一共为你大约花了多少马票?最大的一笔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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