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

    深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

    妻子伸出手搂着我问道：“睡不着？是不是有心事？”

    我突然翻过身问妻子：“老婆，如果我们要是离婚了，你会怎么办？。”

    妻子睡眼惺忪地说你胡扯些什么呢？又翻过身睡去。

    我坐起来，打开台灯，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象是自言自语地对妻子说：“你说，离婚会比割身上的肉都痛吗？”

    妻子不知是醒着还是已经睡了，反正没理我。

    我继续说：“要是我当初不娶你，以你的条件完全可找个更好的。我们现在离婚，算不算是放你一条生路呢？”

    这句话妻子听到了，她坐了起来，神情恍忽地看着我，像不认识我似的，然后淡淡一笑。

    “不甘寂寞了吧？”妻子说。

    我也笑了笑，无赖地回答妻子：“你其实挺漂亮的。”

    她伸了个懒腰说：“要是离了婚，我好看不好看以后就不关你事了。”

    “可要是我已经感觉不到我们之间还有爱了，怎么办？”我问老婆。

    “世界上没有路的尽头，除非你的心累了。”妻子嘟囔了一句，再没有理我。

    停了很长时间后，妻子再一次抬起身。“老公，你是要睡，还是继续发神经，做个选择吧？”

    我在黑暗中看着妻子的眼睛，回答说：“睡吧！”

    “终究有一天，我们会被你老婆捉奸的！”管彤躺在我怀里说。

    “也许吧！”我心不在焉回答着管彤，搭在管彤肩上的左手滑落到了床上。

    最近，我常常和管彤幽会。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们会在一起呆上整个白天。也不知道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和管彤在分别的时候竟然有了难舍难分的感觉，见面也越来越频繁。

    “你没想过后果？”管彤不依不饶地继续追求着。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管彤的话让我又来了兴致，我翻上了管彤的身体。

    激情平息后，我和管彤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管彤问我“你到底现在还爱不爱你老婆？”

    我想了想，真没有感觉，我说可能是不爱了吧。

    “那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管彤盯着我的眼睛寻问。

    对管彤的问话，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和妻子共同生活了7年之后，自己会离开她。更没有想过离开妻子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即便是现在，躺在一位刚刚和我做过爱的女人身旁时，我也没想过。

    我试着依照管彤的问题想了想，想到了妻子，我眼前呈现出那不足一百平米的小屋，还有杂乱无章的家具。除此之外，脑一片空白。也许婚姻最重要的不是爱情，只是平淡相依的感觉吧？我长长地呼了口气，谁知道呢？有些事情往往越想越想不明白。

    “不愿意说的话，你就别回答。”管彤用手触摸着我的耳垂说。

    “有时候，婚姻就是一种惯性！”我不置可否的说。“就是这么回事吧，当你对一种生活已经习惯了。想要改变的时候，会和割自己的肉一样难受。”

    “听着象是真话，可是这个借口有点儿牵强。”管彤强装着对我笑了笑，翻过身把后背亮给了我。

    我要走的时候，管彤一反往常的没有问我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我却按捺不住寻问管彤。

    “也许不需要再见面了。”管彤说。尽管如此，管彤还是贴近我的身子，吻了吻我的脸颊。管彤的嘴唇有点儿凉。

    我走下一层台阶后，忽然醒悟，或许在管彤的心里，盼望着的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回答，我完全误解了她的问题的含义。

    管彤其实是想要知道，在她和妻子之间，如果非要做出选择，我会选择谁？

    我把管彤的问题重新在心底问了一遍，可是我还是没有答案。只好继续一步步向着回家的方向迈步。

    当我走下第二个台阶时，管彤在我背后大声地喊了一声：“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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