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午饭。家,虽然有些破旧,但很温暖。
吃了午饭,到村子转了转,有种陌生的感觉。曾经热闹的村子,变得非常地安静,像古稀的老人在等着最后的日子。年轻的都外出工作或打工了,如今村子住着不过二十来口人,而且很有几户人家已经新修了楼房,留下了破败的房屋、院墙,任由杂草丛生,村子里便显得更加安静。楼房,是生活富裕了的标志,可内心也许会更加贫穷。曾经那个这家能听到那家笑声,此家能闻到彼家菜香的村子已经永远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所以的一切只能在记忆里,陌生而又熟悉、恐慌而又期盼在回忆着。有一天这个村子的人会不会彻底走光,完全消失?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再也找不到自己根的地?心底有种被生生地撕痛的感觉。
走进我们出生的那个四合院的时候,心有种被彻底撕碎的感觉。曾经热闹的住着同爷爷下来的爸爸四兄弟的四合院,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东边二爸家的房子还算完整,而北方曾经的我们家的房子只剩下半堵墙倚着山孤零零地守候,还有丛生的杂草。院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人进了吧?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奶奶坐在门口不舍的目光望着我们。
星期天,端午节,门边、窗边挂上了艾叶和菖蒲,有种清香的味在早晨的空气中漫延。吃完早饭,决定去奶奶的坟前看看。一直以来奶奶是我们心里的牵挂,还有我们一生也挥不去的愧疚与遗憾。去坟坝的路已经被杂草掩盖,而山上也是杂草杂树横生,使人感觉这是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离奶奶的坟越近,心便越来越切也越来越痛,奶奶,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坐在门口等我们回家!终于到了,没有我们送葬的奶奶此时不知道孤单不?小灵说清明去上过坟的,心里稍稍有几许安慰。扯丰奶奶坟前的杂草,像在梳理奶奶那满头的白发,我们小声地说话,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奶奶,我们都没有流泪,只是心里都有些沉重,怀念只能心底沉淀。
午饭没有熊黄酒,而是一瓶瓶凉凉的啤酒,父亲也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叫我们在脸上或者手臂上抹上点熊黄酒,所有的岁月的痕迹只能在回忆里在记忆里,让人不愿轻易去触摸。
吃过午饭,准备离开,因为姐情况特殊,晚上还有课。奶妈执意要送我们,小灵也跟着。走上山坳,回头,想起奶奶活着的时候望着山头的期盼的目光,心在阳光下又被生生地撕扯着。
上车,启动,妈妈瘦小的身影又一次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而妈妈不舍的目光在烈日一直跟随着我们,又想起刚工作时离开家时那个烈日的午后,想起妈妈那流着汗的脸,还有眼中的泪与歉意。
家,远了,在眼中;家,近了,在心底。此去,不知何日会才归;此去,不知归期会有多久;此去,心里的不舍与牵挂也许会慢慢淡了。此归,爸爸妈妈心里一定会高兴很久。常回家看看,做为女儿,也许我们并不是真孝,真孝不应该只是邀请父母离家出来玩,真孝应该是常回家看看,哪怕坐会儿吃一顿饭。
常常回家,哪怕车马劳累,家是我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