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宓离开教室后,赵幸丹瞪了陈卓航一眼:“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她是贫困生!现在手机都不是智能的,哪里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她哪里像是贫困生了?”
包括陈卓航在内的几个男生没想到这一点,有些震惊。
“难道还要在脸上贴个条儿说我是贫困生吗?”赵幸丹后悔失言,“总之,她家里非常困难是事实。”
陈卓航马上找到漏洞反驳回去:“既然是贫困生,那干吗还一副很高贵不爱理人的样子啊。”
“贫困生就不许很高贵了?”赵幸丹反唇相讥,“人家就是不爱理你又怎么了。这么大的男生,多大点儿事啊,偏你小肚鸡肠一直记到现在。”
陈卓航被挤对得脸发红,嘟嘟囔囔着:“要我说,贫困生还学什么经管啊,学工科不就行了……”
赵幸丹冷笑一声:“是啊,你说得太有道理了,那你去找老师把她转系呗。”
韩羽露忽然脸上一变,扯了扯赵幸丹的袖子。
“你看后面——”
赵幸丹震惊地回过头,恰好唐宓正站在陈卓航身后的过道处,也不知道刚刚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若只看她的神色,倒是平常。
陈卓航哑了声,把头埋在了书里。虽然互有争执,但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少年,面皮很薄,对这种“背后说人家坏话被当事人抓到”的情况,还是有些尴尬的。
赵幸丹拉她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
唐宓对她微笑,打断她的话:”没事的,我都明白。幸丹,谢谢你。”
她笑起来犹如云收雨霁,蓝天绽露。
赵幸丹顿时明白,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能微笑。想来,她从小到大,这等闲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陈卓航的言论,在她看来根本无关紧要,犹如衣服上的些微灰尘,拍拍也就掉下来了。
这番小小的争执在她的笑容中化于无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人提起。
虽然在英文上有些失利,没过多久,她在数学上找回了自信。
在经管学院金融系,一半学生高中阶段是文科生,数学功底较为一般,唐宓则不一样,高数中的大部分知识她在高中阶段已经学过并且熟练掌握,她的数学基础牢固得好像长城的基石一样,就算在整个学院中比较,也是最顶尖的那类。
宿舍的四个人,除了她之外其余三人都是文科生,也时有请教她的地方。
赵幸丹问她:“你怎么把数学学好的?”
“大概······”唐宓顿了一顿,“数学比较公平吧。”
“公平?什么意思?”
“没有地域歧视,不因为一个人的出身而带着偏见。”
赵幸丹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觉得有一点儿道理。
世界上的学科门类有很多种,但数学是一门只要肯学,一点点天赋,有两本参考书就可以学好的学科,对后天环境要求不高;英语则不然,地区差异、出身环境、教育质量的影响更大,同样的努力程度,大城市里的学生学得就是比乡村出身的学生好很多,是一门天生就带着功利性和歧视性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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