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朗马上说:“去我的公寓。”
来洛杉矶之前李知行当然已经考虑过晚上的住宿问题,住旅馆是中规中矩的选择,只不过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住一间还是两间似乎都是个问题——唐明朗给了他建议,恰好他的室友考完后就会去夏威夷过圣诞,到时房间将空下来,于是顺理成章地约定两人到了洛杉矶之后,就在他的公寓凑合一晚。
因为之前和唐明朗之间的冷战,贺优并不太清楚李知行的安排,此刻得到答案后,眼珠子一转,抱住走在她身边的唐宓的胳膊,对两名男生说:“我看这样吧,表姐去我那里住吧?”
“嗯?”唐宓侧过头。
“明朗,你的公寓也不大,你和表哥两人住比较合适。”贺优兴致勃勃地建议,“表姐,今晚跟我一起度过一个‘girl'snight’,怎么样?”
贺优的脸庞隐约发光,透露出一种年轻女生特有的兴致勃勃,李知行瞥一眼就猜到她大概是要跟唐宓进行一场“girl'stalk”——他无意反对,只觉得无论贺优打算同唐宓谈些什么,结果多半不会让她如意。
唐宓和李知行对视一眼,领悟到了李知行眼神中的“你决定”的意思,她对贺优点了点头.宓:“只要不给你添麻烦的话。
“当然不会了!这边走这边走,坐我的车吧!”
当事人已经有了主意,唐明朗不会表达反对。
说真的,别看他刚刚好像很沉稳很淡定的样子,但对表哥如何追到表姐这事儿,他的好奇心快爆炸了,唐宓在贺优的公寓住,方便了他今晚和李知行的秉烛夜谈。
贺优的住处在大学旁的一个高档公寓楼,大厅明亮、保安认真、停车位充足,唐宓当交换生也近半年时间,在偶一为之的留学生聚会中,时不时地也听到有人谈起在美国的国内富二代们的奢侈生活——是的,看到贺优的房间的一瞬间,她顿时明白了“奢侈”的意义。
她独自个人住在一个看起来挺不小的单身公寓里,公寓现代风格浓郁,每一件家具都簇新锃亮,看一眼就知道很贵。虽然只有一间卧室,但衣帽间的规模相当惊人,仅仅鞋子就放了整整一面墙,衣服什么的就更不消说,估计贴墙的两面衣柜都装满了她的衣服。
至于卧室,更让她惊讶了一番。卧室挺大,浅蓝色的大床宽度起码两米以上,房间的靠窗处是一张连体书桌,书桌上堆满了书和笔,还有好几个相框;书桌旁则是一张化妆台,各种化妆品堆满了半个桌面;卧室外,则是一个面积只比卧室略小的宽广阳台,两张躺椅摆在阳台上,窗外浓密的树荫盖住了半个阳台。
唐宓没什么八卦探索的欲望,礼貌地环顾四周后就收回了目光,没进一步研究这间奢侈的套房。
贺优是很称职的主人,招待唐宓喝饮料,还让她先用自己那间颇大的浴室。
贺优的卧室既然只有一张床,很显然,今晚唐宓必须跟贺优同睡一张床——好在床足够大也足够舒服,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贺优的床非常软,枕头和被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松软程度真是恰到好处,唐宓躺上去之后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云层里,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舒缓开来。她完全不想知道这张床的价格,她能从床的舒适程度判断出床的价格——那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经济学专著里关于金钱的描述。
对金钱的追求是经济进步的动力。大多数人追求金钱,只是为了应付日常开销;而有些人追求金钱是为了享受生活,他们看重的是金钱带来的舒适,他们追求金钱是为了品尝最美味的佳肴、住最舒适的房子、睡最舒适的床。
贺优大概就是后者吧。既然有条件为什么不享受呢?
唐宓住校多年,当然明白,当两个相同性别的人同睡在张床上的时候,多半也是交流心声的开始。这就是床铺的作用,它能让人觉得安心和受到保护,但同时也卸下人的心防,然后进行一些深入的涉及灵魂深处的探讨。
果然,贺优洗完澡就跳上床,直接切入核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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