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也不必入库了。明后天我会告诉你送到哪里!”我估摸着这个数量确实也顶不上什么大用,那就干脆直接送给皇室和那几百家公卿好了。反正也到了年底,不如算是一份人头节礼。
“下雪了!”这时一个侍从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伴随着他的声音一股裹挟着细碎雪花的北风撞上对面的院墙,转头吹进了我们所在的屋子。本身就不算强劲地风因为转折了一次,力道就更加小了许多,纱罩里的灯火稍稍摇动了几下就又稳定了下来,只是平添了几许凉意。
“不必!”侍立在在外面的樱井佐吉刚想把门拉上,却被我阻止了。屋里生着暖炉风雪也不大。所以并不觉得过于寒冷。
天正八年(1580)是个不那么平静的年头,自打一开春起就出现了不同寻常的苗头,一场史书上也未曾记载过的大旱持续了这一年里大半的时间,人世间也同时兴起了种种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武田家灭亡了;织田信长也死了;随之掀起这滔天巨浪的松永久秀也死了,就像任何一出戏一样**过后接着总会有些平淡,可能老天也厌倦了这样一直紧绷着神经,之后地风霜雨雪人世沧桑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就好像眼前的这场雪一样。
“真是一场好雪啊!”我在心里感叹着,虽然眼前的这场雪并不大。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了狩野永德院子里的那几株梅花,也不知道经过这场大旱后还活着没有。
“回禀主公,正亲町阁下来了!”又有侍从进来通报到。
“请他进来!”我虽然发出了邀请但并没有站起拉,对他用不着刻意的客气。
“主公,为臣是不是”斯波义朝低声问到。
“没关系,你只管坐着!”我回答到。
“又赶在你吃饭的时候了,真是不好意思!”正亲町季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虽然嘴上说着抱歉可我却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歉意。“既来之则安之,正好这样也方便谈话!”也不用我让,他自己就在我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只怕你又是看着时辰来的吧!”嘴上说着我示意侍从给他添上一份餐具。“这次又有什么事,可不要太为难的。这些日子在清州可是没少让我费心,你就悠着点儿吧!”
“好说、好说,对别人犯愁在你可算不上什么难事!”他大刺刺地抄起筷子向前伸来,因为是想跨过整个桌子够我面前的盘子,所以又探起了身。“今年经历了这样一场变故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原来计划中十拿九稳的‘进项’也都泡了汤。你也知道,虽然现在的公卿们日子要比过去好了很多,但也多是进一笔花一笔并没有积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所以来请你伸一把手!”
“要多少?”我并不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人数不少但却都不是太显赫的门第,有1200贯也就足够了!”正亲町季秀倒也实在,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回头我叫人拿给你!”我不打磕巴的回答到。
“就知道你这人够意思,我这里代他们谢过了!”目的达到他的兴致更高,因而又提议道:“我也知道这次你在清州没少费脑子,既然事情过去了就不妨先放开些。
明天我请你到清凉寺去,观赏一下那里的雪中景色!”
“明天我还要等两个人,再说这样的初场雪未必有什么值得观赏的!”我又想起了和劝修寺晴右说起的那件事,说不准明天就可以决定了。
“这你就错了,这场雪一定会非常之大!”正亲町季秀翘了翘下巴,得意洋洋地说到。“今年雪比往年晚了些,之前的十几天又是天晴风燥,这一场大雪是跑不了的!”
“嗯?”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刚才的点点冰芯变成的黄豆粒大小,而且有越来越紧的趋势。“你运来的那些棉衣放在哪儿了?”我沉吟了一下对斯波义朝问到。
“在小舟町我们那栋仓库里!”
“既然要赏雪不如趁着夜色,我们这就去走一道吧!”我站起身说到,侍从马上替我披上了披风。
“等等等,我还没吃完呢!”正亲町季秀慌忙拿起一只装满米饭的碗,三口并作两口地向嘴里扒去。“黑灯瞎火的,真不知道能看见什么!”他终于边抱怨边站起了身。
“这里面的‘情趣’,你就不懂了!”我笑吟吟地回答完又补充说道:“告诉那些公卿们,这两天我要他们帮点儿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