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显得十分豁达。虽然不可避免满头白发已经欺霜赛雪,但是精神却还健旺,不过此刻眼中却掩藏着深深地忧虑。这种情绪被掩饰得非常好,如果是十年前的我绝对发现不了。
通过搜集到的各种情报分析,二条晴良的政治嗅觉是所有公卿中最为灵敏的。早在三好与细川争斗的时代就是如此。当时要不是他几次从中斡旋,不知京都要多遭几次的刀兵战火!至于说到近卫前久,那可是比他差远了,不过是个受织田信长赏识的“应声虫”而已。
就拿此次的事情来说,二条晴良地看法可是与其他人大相径庭的,在连正亲町季秀(当然也是由于我的关照)都闭口不言的情况之下,他居然还极力的据理力争,希望朝廷能够在判断上保持一份清醒。
真理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次也没有例外,二条晴良的努力失败了。不过他却依旧不遗余力地进行着努力,力图尽量弥补朝廷和我之间的裂痕。在他的这种执着之下,我次子波多野秀清与滋野井家女儿的婚事提前举行,算是作出了某种姿态。
另外这次前来迎接我的首席代表本来是大纳言菊亭晴季,而他是自己强烈要求承担这一费力不讨好任务的。
“这次大子的事实在是辛苦您了!”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可怜老人,我的心没来由的一软。
“哦这是应该的!”听我这么说二条晴良猛地一惊,但是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其实本卿并没有作什么,一切全都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恩典。本卿奉旨传的那几句话,实在当不得诸星殿下的这个谢字!”
我笑了笑没再强求,又转过头来对上了安藤守就。“我在外面已经有大半年,京都的事情还不很清楚。不知羽柴殿下临走时都做了些什么安排,您说一说我也好有个底!”
“之前柴田作乱和右大将遇害的时候,京都还真是大乱了一阵子!”安藤守就听我问起这件事唏嘘了一下,显得很是有些感触。“之后歹徒们甚至焚烧了安土城,对于整个近畿都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好在羽柴殿下处置果断,这才迅速平息了事态。不过这些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除了东国的那些人不可能再有别的来源了,正因为如此羽柴殿下才急着调兵复仇,京都的事情只有全权拜托诸星殿下了!”
“这个样子不太好吧!”我沉吟了一下,显得十分为难。“我此次来主要是为犬子清秀举行婚事,对于大政似乎不好过多插手。再说羽柴殿下接替丹羽殿下作为外姓监督家老,这是经过三法师殿下和各方认可了的,我这里也不该政出多门。大事还是应该由羽柴殿下代理,等一切稳定了再重新选出织田本家的执政家老!”
“所谓事急从权,还请诸星殿下以大局为重!”安藤守就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臂,言辞恳切地说道:“诸星殿下您也是织田太政生前的重臣,不该有这样置身事外的想法。从大局出发才是您的责任,现在可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
“从大局出发责任安藤殿下,您这话说得好!”在嘴里小声叨念了几遍之后我猛然抬起头了,双目放光地猛地攥住了安藤守就的手脖子。“我原来心中还有诸多顾虑,今天总算叫您这几句话给点醒了。再看看羽柴殿下和您的作为,实在是令我惭愧万分。不错,人是不能逃避责任的!”
“对是我”安藤守就被我这一惊一乍的给搞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句话。
“羽柴殿下的见识和决断确实非我所能及,眼下织田家的大敌确实已经联合起来的东国诸藩!”我严肃郑重地说道:“我过去一直心存侥幸,希望着稳妥再稳妥。今天被您一番话才把我给说明白,不打倒东国诸藩织田家是不会安全的。看来羽柴殿下是对的,征讨东国势在必行!”
“能够听到您这么说实在是太好了,羽柴殿下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安藤守就抬起一只袖子擦了擦眼睛,只是那只胳膊上还挂着池田恒兴的一只手。“您放心,老朽一定誓死追随诸星和羽柴两位殿下!”
“真的?”我盯着他的眼睛问到。“这我就放心了!”
“当然!”安藤守就这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只能这样答应到。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商量的口吻在语气里消失了。“现在三法师殿下人在歧埠,那里距离敌方实在是太近了。可惜我和羽柴殿下现在都是分身乏术,一切只有拜托安藤殿下,请您尽快动身返回美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