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说到了父亲。母亲说不用担心了,余下的4万已经凑齐了。爷爷磕着烟袋,问:“从哪儿弄的?”母亲说:“管同事借了5千,剩下3万5西水屯我妹夫那先拿出来,”
爷爷冷哼一声,含着浓痰说:“陆永平这个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个什么老板还不是他引来的?!”奶奶不说话,又开始抹眼泪。我突然一阵火起,摔了筷子,腾地站起来,吼道:“妈的,我去杀了这个王八蛋!”
三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还是奶奶反应最快,过来搂住我,说:“我的傻小子啊。”爷爷说:“看看,看看,说的什么话!好歹是你小姨父。”母亲端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
“我刚那是气话,说句公道话,这事是和平自己弄出来的,哎他跟我说过这事,我当时真该好好劝劝他”爷爷说着,眼里闪起了泪花“怨不得小姨夫。再说要不是他帮忙,这事情更麻烦咯。”大家又开始劝爷爷不要伤心过度。
而我却发现,内心的惶恐不安,却随着这么一嚷,突然不见了踪影。一切又像回复到了正常的模样。只有内心的深处,比我这个主人还早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5点钟醒来,再也睡不着。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白天那一幕的回放。
只是场景的姨父换成了我醒来后,我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母亲胯间那团赭红色的肉,还有抽送间在里面带出来的水儿,其实当时我也没怎么看得清,但我觉得就是这样的。
我感到老二硬邦邦的,心里更加烦乱,不一会儿母亲在门外问我几点起来,早上不还有比赛。我没吭声,盯着天花板发呆。
母亲又问了两声,见我没有回应,就拧开了门。我赶紧闭上眼。母亲敲敲门,说:“别装了,不还有运动会,快点起来!这么大了还赖床啊。”母亲语气如常,云淡风轻。我说:“8点钟比赛才开始,还早着呢。”
在床上磨蹭到6点半才起来,天已大亮。下到去,妹妹刚吃完了早饭,摇晃着那条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马尾,正在背书包。妹妹背好书包,对着我一个鬼脸,一声“大懒猪”就一顿小跑跑了出去了,我心不在焉,也没回嘴。
甚至嗯了一声应下来了。桌子上是老三样:油饼,米粥,凉拌黄瓜。我洗洗脸,刚要动手吃饭,姨父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林啊,今天还有比赛吧?”我想回一句他,却发现如鲠在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埋头喝粥,不搭理他。姨父笑眯眯的,在我旁边坐下,点上一颗烟。
过了半晌,他说:“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我装傻,说:“什么昨天?”他说:“呵呵,都看见你的车了,忘了吧?”我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车还扔在家门口。现在透过绿色门帘,能模模糊糊看见它扎在院子里。
“我帮你搬到隔壁了,你妈不知道。”我心下气恼,把黄瓜咬得脆响。姨父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我说那是猫弄的,你也别怪姨父啊小林,这里面的事情复杂得很,你不懂”
“我懂。”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嘿嘿一声,继续说道:“你也别怪你妈,你爸的情况你也清楚,这前前后后一下子弄进去几十万,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还啊。我那钱说是借。
其实就是给嘛,谁还指望还呢?”我放下筷子,说:“这什么老板还不是你引过来的人?”姨父愣了下,看他发愣的样子倒不似作假:“你听谁乱嚼舌头?”
我又拿了个油饼,嚼在嘴里,不再说话。陆永平拍拍桌子:“这姓史的是我引过来的不假,但我引他来是玩牌,又没整啥公司了、投资分红了、高利贷了,对不对?这也能怨到我头上?”
我说:“人家都投钱,你怎么不投钱?”姨父说:“怎么没?我不投了1万?!还是你爸让我跟着投我才投的,那笔钱我现在还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就当扔水里了。”
我冷哼一声,继续嚼黄瓜。姨父一阵抱怨后,很快又堆起了笑脸:“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错,姨父没能替你爸把好关。
但咱们想办法,对不对,咱们想办法把我和平老弟捞出来,行不行?”现在想来,姨父也是个厉害角色,他在乡间名声差得很,平时下面养着一群地痞流氓,横行乡里欺压良民,可谓“村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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