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了几米远,他又调头回来,掏出一盒避孕套,问我要不要。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就又扔给了他。王伟超收好避孕套,问我:“真不要?”我说要你妈个逼哟。
他嘻嘻哈哈地靠过来,朝我吐了个烟圈,说:“你觉得邴婕怎么样?”不等我反应过来,这货大笑着疾驰而去。我们这些人凑一起没少拿女人开玩笑,我也不例外。
而在这种校花中,邴婕作为校花自然也是逃不掉的,我心里不乐意,曾装着不经意抗议了一下,结果却在他们的挤兑中,反而自己拿她开了几回荤腔。
我到家里时,院子里阵阵飘香。掀开门帘,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她说:“哟,林林回来的正好,一会儿给你妈送饭。”我问往哪儿送。
她边翻炒边说:“地里啊,养猪场那块,今天收麦。”我说:“这地里能进机器了?”奶奶呵呵笑了:“机器?人力机器。”接着,她幽幽道:“你妈这么多年没干过啥活,今年可受累了。”我没接话,操起筷子夹了片肉。
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我哼一声,问都谁在地里。奶奶说我小舅、陆永平和母亲。我说:“又不用机器,他陆永平去干什么?”
奶奶笑骂:“陆永平,陆永平,不是你姨父呢。往年不说,今年西水屯家可用上劲了。”我又问:“爷爷呢?”奶奶揭开蒸锅,一时雾气腾腾:“你爷爷上二院去了,气管炎作二次检查。
我也抽不开身,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总得去烧张纸吧。”我到客厅看看表,刚10点,就冲厨房喊:“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奶奶说:“我这不急着走嘛,饭在锅里又不会凉,你11点多送过去就行。”
但奶奶前脚刚走,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啤酒放在前篓里,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后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
农忙时节,路上车挺多,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养猪场。附近都是桔园,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树已冒出黄色的花骨朵。养猪场大门朝北,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
小麦种在东、西两侧,拢共9分地。西侧大概有6分,已经收割完毕,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支支亟需发射的利箭。
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的屎块。我从桥上驶过,内心十分忧伤。时至今日,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停下车,刚想叫声妈,又生生咽了下去,我喊了声小舅,没人应声。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
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套、几个易拉罐。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
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么东西。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
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后停着一辆自行车。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眼色。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然而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在脑中落下,我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溜溜的,还没我小腿粗。
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上去。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是别想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顶。一路啪嚓啪嚓响,我也不敢低头看。
平房没修楼梯,靠房沿搭了架木头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骂自己傻逼。着了地,我才松了口气。前两年我倒是经常在养猪场玩,后来就大门紧锁,路口还有人放哨,父亲也不准我过去了。
院子挺大,有个三四百平。两侧十来个猪圈都空着,地上杂七杂八什么破烂都有,走廊下堆着几摞空桶,散着十来个饲料袋。
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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