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额前垂着光明珠,头发在两侧梳成垂髻,催马时随风而动。身穿大红长裙,两袖横格成彩虹状彩条,缤纷美丽。身前套着绣有红色纹花的淡金色护心皮围,此为西北草原一带特有装束,掩住胸口,以免骑马时被强风所袭。
那少女骑术高超,枣红马疾驰如飞,称得上是百中挑一的千里神骏。追风童子见区区一匹凡马竟敢跑过自己面前,顿时涌起傲气,嘶鸣一声,紧追上去。
吉祥骑术一般,追风童子突然加速,险些摔落马下,连忙夹住马腹,低声道:“怎么突然跑起来了?”
素女咯咯笑道:“看来是有不知死的东西挑战圣兽威严,这下有趣了。”
除非冒着风险化功神游,否则现在的素女仅有吉祥和追风童子可见,若要其他人也可见到,至少还需再解开两道真龙封印。
吉祥不爱争强好胜,有心勒马,可转念一想,追风童子孤独多年,方离开天龙湖,天高海阔,正想玩个痛快,不愿扫它兴致,只要收敛神气,也就由得它去跑了。
追风童子在距离十几丈时发力追赶,短短几息间,已追到那枣红马后,故意不超越对方,在后面左摇右摆,故意挑衅。
少女听闻背后有声,回头一瞥,暗自吃惊道:“好快的马。我的火云儿可是千挑万选的宝马良驹,刚才明明落下它十余丈,它从起步开始,竟这么快就追了上来,难道它起步的速度比火云儿的最高速度还快?”
少女想到此,忍不住看向追风童子背上的吉祥。吉祥穿的是天柱庙的僧袍。天柱庙自成一脉,修法的僧侣并非和尚,也非道士,与其他宗教派别绝不相同,僧袍类似寻常行脚人的粗布麻袍,土气得很。如此一件衣衫穿在一位俊朗少年身上,还骑着匹精彩绝伦的宝驹,令少女大感诧异,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吉祥见少女看向自己,礼貌性的微笑点头。
少女俏脸飞霞,不知怎地竟赌起气来,心道:“他笑什么?骑马追在我身后,能超却不超,难道瞧不起我?好,中原的男人,就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鼓着两腮,皱起鼻子,狠瞪吉祥一眼,挥起马鞭拼命催马。
吉祥莫名其妙,心想:“好好的,怎么平白挨了一瞪?算了,才刚出门,莫要招惹闲事,既然追风童子想赢,我们超过去就是了。”
吉祥双脚一磕马腹,追风童子心领神会,四蹄腾空,短短五六步便超出两个身位,将少女的枣红马压在后面。
少女不服,挥舞马鞭,企图由后赶上,可无论她技巧多高,如何努力,只看到前方那白影绝尘而去,仿佛她的马根本没跑一般。
少女勒马停住,瞠目结舌的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
吉祥一天赶出别人两日夜的马程,入夜前来到一处小镇,寻了间便宜的馆驿住下,晚上在房中发愁。说是闯荡,可天下之大,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掂了掂钱袋,临行时掌故给了他些盘缠,可天柱庙靠香火吃饭,没有多余资财,这点盘缠便是每日一餐,也只够两三个月,若不找些事做,日后免不了要挨饿受冻,露宿街头。
他愁苦整夜,始终想不出解决办法,素女对外界更是一无所知,无奈下只得自我开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此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