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悠悠醒转。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吴安然那熟悉的面容,楚铮看着这张充满疲惫的娇脸,心中不由得一热,轻声叫道:“师父。”
吴安然露出惊喜之色:“铮儿,你醒了。”
楚铮嗯了一声,想挣扎着起来,吴安然忙按住他道:“你别急,先运功检查一下你的伤势如何。”
楚铮默运龙象伏魔在体内流转一周,觉得胸腑之中仍隐隐作痛外,其他已运转自如,便与吴安然说了,吴安然有些不信,为楚铮把了把脉,不由得啧啧称奇,道:“你小子果然是个怪胎,若不是你天生任督二脉相通,受此重击非去掉半条命不可,而你却只是经脉略损而已,看来只要休息个把月便可完全恢复如常了。”
楚铮道:“师父为徒儿的伤也操心不少吧,徒儿在此多谢了。”
吴安然道:“不光是为师,鹰堂四剑婢昨晚为你疗伤可吃大苦头了,你是要好好谢谢她们,至于为师,你就不用惺惺作态了。”
楚铮立刻想起了昨夜的疯狂,那全身赤裸的四具女体,印在地毯上的斑斑落红,就算楚铮脑子再糊涂,此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头“嗡”的一下就大了,他此刻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吴安然转告楚铮,楚芳华四女这两天不会来踏青园了值守了,她们四人要休整一下。
楚铮心中一叹:“应该的,放她们几天假,让轻如姐送些补品去。”
转言笑道:“师父,徒儿可比你运气好,此番居然和天道高手动过招了。”
吴安然不屑道:“天道高手的传人就一定是也步入天道了?等你伤完全好后,为师带你到宫里寻那人替你出气。”
楚铮道:“师父,那人是不是天道很难说,但他的武功的确要比师父你高。”
吴安然默然,方才他所说的只是安慰之言,能一招将楚铮伤成这样,自己绝对做不到。
忽听房门一声轻响,柳轻如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见楚铮含笑看着她,手一颤差点儿把药翻了出来,喜道:“公子醒了?”
吴安然笑道:“轻如为了你也是整夜未眠,铮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楚铮笑道:“那是自然。”
楚铮心中突然一动,柳轻如是奴婢出身,在楚家无依无靠,于是说道:“师父既然这么关心轻如,不如让轻如认您做义母。”
吴安然一怔,很快便猜到楚铮的心思,暗赞徒儿心细,道:“为师倒无不可,就不知轻如是否愿意。”
柳轻如感激地看了楚铮一眼,走到吴安然面前拜倒道:“吴先生愿意认下小女子,实是小女子的福分。”
楚铮笑道:“那就好,不过这事可马虎不得,等徒儿伤势好些,请爹娘来主持这认亲之事。”
吴安然知楚铮是想为柳轻如大造声势,笑道:“这就随你吧。”
柳轻如见楚铮为她想得如此周到,也心中高兴,忽然又想起一事,从袖中抽出一份书卷道:“这是欧阳从万花楼中带来的,说是要交给……义母。”
吴安然接过看了下,楚铮在一旁问道:“这是什么?”
吴安然递给他,答道:“这是徐景清所书的那个魅女的姓氏和资料。”
楚铮有些感兴趣,打开一看,顿时大叫一声:“我靠,武媚娘?”
吴安然和柳轻如面面相觑,浑然不明白楚铮为何如此激动。
楚铮喃喃地念着这如雷贯耳的名字,一时间心乱如麻。
楚铮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以吴安然的身手居然也没拉住,眼睁睁地看着他赤脚跑到书架边,搬下一打子书,胡乱地翻着。
柳轻如大惊,叫道:“公子,小心你的伤!”
楚铮充耳不闻,在书堆里翻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那本《后汉书》,忙打开默默念着:后汉太宗建兴十六年,以魏延为大都督,大举分道伐吴,建兴十八年,吴亡。
建兴十九年,姜维、魏延分两路出兵伐魏,次年初击溃魏太尉司马懿、宗室曹爽两路大军,建兴二十三年,魏亡,后汉太宗一统中原。
楚铮又往下翻去,这后汉建朝也不过百十年余年,就被北方胡蛮所灭。
其后胡蛮在中原肆虐不到数年,各路义军揭竿而起,用了近十年时间将胡蛮逐回塞外,自此天下四分为北赵、西秦、南齐和东吴。
楚铮忙又找来一本《大赵国大事记》,仔细算了下,赵国建国至今已有一百三十二年了。
楚铮颓然合上书,上面记载的时间都是以历代皇帝的年号划分,与他记忆中的西历公元完全对照不起来,只知道从后汉建国到现在只有三百年左右,而按他前世记忆,三国之后是两晋,期间五胡乱华,后来就是南北朝,之后便是隋唐了。
楚铮依稀记得三国末年到唐太宗贞观之治是相隔也是三四百年,但楚铮却不敢肯定自己记忆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武媚娘是不是那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
楚铮暗暗想道:若这武媚娘真是那一代女皇,那自己将她送入宫岂不是让她蛟龙入海,自己却自讨苦吃。
楚铮对历史虽不甚通晓,但陪老婆看的电视剧总不少,对这女皇帝的心机和手段也了解一些,中华五千来就出了这么一个女皇帝,自然是厉害无比。
楚铮向吴安然问道:“师父,这武媚娘如今是否在陈县?”
吴安然和柳轻如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担忧,楚铮突然变得举止怪僻,与他平日相比大相庭径,让人浑然摸不着头脑。
吴安然不由得想起楚铮幼年所生的那场怪病,当时自己没出什么力他就突然痊愈了,难道昨日受了重创现在又复发了?
吴安然满心疑惑,答道:“正是。”
楚铮断然道:“明日师父你陪徒儿到陈县走一趟,徒儿要见见这个武媚娘。”
吴安然惊道:“你不要命了,叶先生那一掌将你震得内腑移位,不好好休息还要远赴陈县,恐怕还没到你就得死在路上了。”
楚铮知吴安然绝非虚言恫吓,但若不见见那武媚娘他心里实在没底,道:“那就烦劳师父能不能将她带到京城,徒儿想……”
吴安然不由得奇道:“铮儿,你为何非要见这个武媚娘?方才看你神情,你似乎认识此人?”
楚铮吱唔道:“徒儿哪会认得她,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徒儿若不见见此女,实在有些不大放心。”
吴安然半信半疑,道:“那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选秀尚未开始,离入宫更是还有一月时间,等你伤好后再去看也不迟。”
楚铮辩道:“如果她不适宜担当此事,到时想再换可就来不及了。”
吴安然微怒道:“你以为世上能有几个魅女,想换就能换的?徐景清能应下此事已是给了师父天大的面子,你还挑三拣四的?”
柳轻如尚不晓此事,见两人争执起来,不由得问道:“义父,那魅女是何许人物,公子为何非要见她不可。”
吴安然有些迟疑,柳轻如虽不是外人,可毕竟此事极为机密,她不由得看了楚铮一眼。
楚铮想了想道:“此事就告诉轻如姐吧,以后徒儿若不在京城,这事还需轻如姐来经手。”
吴安然便把此事说个大概,当然隐去了想要刺杀储君这一节,柳轻如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可不像他们师徒两个胆大包天。
柳轻如听了脸色有些不快,楚铮看在眼里,道:“轻如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柳轻如看了看二人,犹豫道:“妾身只是觉得那魅女也是个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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