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更像是在问“你有病吗”。
“嗯。”
“昨天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发的,最后一张我当时传给你了。”
“嗯,丢了。”
“送你的话,我下周一拿什么交作业?”
“啧。”谢黎像是才想到这个问题。
郁睿:“……”他现在越来越怀疑,凭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考上年级第一的?
“那就送我件别的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
“随便什么,有你的字就好。”
郁睿抬眼瞥他。
谢黎改口,“你的字写得很好看,我想学一下。”
“你手里那张是物理卷子。”
谢黎低头扫了一眼,“嗯,洛伦兹力这四个字写得就很好看。”
“……”
郁睿决定不理这个神经病,转头去厨房端菜了。
谢黎只能遗憾地把卷子放回去,跟了出去。
客厅一角撑起张方形餐桌。
旁边主卧室里鼾声如雷,木质的房门也无法抵御。
郁梨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时,看起来还有些惊魂甫定。她犹豫地盯了一会儿主卧室的房门,似乎是确定里面的醉鬼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了,才慢慢挪到餐桌前。
郁睿放下最后一盘清炒山药,分好碗碟竹筷。
“小梨,去洗手。”
“我洗过了。”谢黎脸不红气不喘地接话。
郁睿不解地转向他。
谢黎抬眼,“小黎不是喊我吗?”
郁睿:“。”
郁睿:“你要点脸。”
“班长,对同学要团结友爱啊。”谢黎懒洋洋地笑着,“这样说话多不符合你温和阳光的人设。”
郁睿一默。
谢黎的话提醒了他,到此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因为这人时松时紧的挑衅或者撩拨而不自觉放松了对这人的界限警戒。以至于连什么时候已经能对对方说出这样不客气的玩笑话来都没注意。
这样的特例在他前面十六年的人生里没出现过。
郁睿眉眼敛下,“吃完饭我送你下楼。”
这就是明晃晃的赶客了。
谢黎眼神深了深,笑:“说一顿饭就一顿饭,班长你也太现实了。”
郁睿停了下,“我晚上还有兼职。”
“……”谢黎笑容一收,眼神危险起来,“晚上的兼职?什么兼职?”
那语气古怪,郁睿听得心里疙瘩,下意识抬头看向谢黎。
两人对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