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田学谦走下讲台,转身暂时离开了教室。
郁睿坐回身。
“欸,班长。”身后有人懒洋洋地喊他,声音带一点调弄的笑意。
郁睿不太想理会,但鬼知道这个脑子有病的会不会因为他的不理会做出什么更惊悚的事情来。
郁睿只得转回身,眉眼间情绪淡淡的,“有事?”
“没什么,就是好奇。”谢黎半撑着颧骨,歪着头浑没坐相地盯着郁睿看,“你怎么就那么乐于助人呢?”
郁睿默然。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脑子一抽站起来了,他可以给出解释,但是他又打心底知道那个解释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至少不全是。
就在郁睿沉默这几秒里,谢黎突然没征兆地抬了抬上身,脸和脸之间的距离蓦地拉近。
呼吸近在咫尺,鼻尖都差点撞在一起。
郁睿心底受惊不轻,瞳孔都微微缩起来,但是本能的退避意识强行压下去后,他硬是挺在原地,一动未动地和谢黎对视。
“……啧。”
谢黎专注盯了他两秒,笑着低下头,退坐回去。
“班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参选和退选都是因为我,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和田老师吵起来,甚至有可能耽误下一节课,而我又是班长。所以无论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郁睿平静说完,抬眼。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谢黎笑,“我如果不满意,那你能给我换一个?”
“……”郁睿冷淡地瞥他一眼,往回转身。
谢黎看着他的背影,“那我的资料表,你帮我写?”
“嗯。”
“竞选演讲稿呢?”
“……就算我写了,你会乖乖地上去背演讲稿?”
“如果真是你写的,那我一定倒背如流。”谢黎想都没想地说完,又补充了句,“不过大概不会上台背——你给我写的东西,他们配听么。”
郁睿:“……”
郁睿最后还是帮着谢黎写了一份很简短的竞选演讲稿。主要原因他没说——谢黎右手右臂甚至肩膀都有伤,按照周末在医院上药包扎时的情况来看,握笔肯定会牵拉着疼。
郁睿觉着自己责无旁贷。
演讲稿交给班主任田学谦审核后,第二天一早又被郁睿放在谢黎的桌上。
周二早上谢黎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空荡荡的课桌上多了一张信纸。他拿起来一看,信纸上字迹挺拔有力不失清秀。
最重要是,还很熟悉。
谢黎盯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晚就是学生会竞选。
各班的竞选者按班级为单位集合去往学校的会堂。十班包括郁睿谢黎在内有五人,另外三位分别是两个文艺部一个体育部。
郁睿作为班长带头,集合了其余四人在第一节晚自习前赶赴会堂。
路上,谢黎插着口袋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跟在郁睿身旁——这让其余三个本想和郁睿套近乎的都没敢上前。
于是他们三人落后几步,唯独谢黎和郁睿走在前面。
前面大半路都很安静,快到会堂的时候,谢黎突然露出个挑事儿的笑:“班长。”
郁睿没应声,只侧过脸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