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睿站在窗边,僵了几秒,他心底无声地叹:希望明天起来他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不过,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样想着,郁睿抬手,去解自己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不用解。”
“?”郁睿抬眸。
然后他看见黑暗里谢黎走过来,带着某种让他想转身逃掉的压迫感。谢黎哑声笑着重复一遍,“我说不用解,因为我喜欢直接撕开。”
话声落时,谢黎已经站到郁睿面前,伸手拉下了他的手。
郁睿僵了两秒,卸掉力气。
谢黎把他拉到书桌旁,“你选卧室,我选这里,”谢黎屈指,在书桌上扣出低低的声响,“怎么样?”
郁睿想了想,偏开脸,“随便。”
“——!”谢黎的瞳孔轻缩起来,到某一秒,他低下头哑声地笑,“好,那就随便。”
呼吸终于覆下来。
郁睿坐在书桌上,侧靠着桌后的白墙,慢慢阖上眼。
他指尖搭在冰凉的窗台边沿,那里有石头的底座,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在这样的夏末里也冰冰凉凉的。
一个吻轻落在他的耳垂上。
郁睿的手指颤了下。合着的眼睫也不安地动了动,只是又被按捺下去。
很快就会过去的。
郁睿这样安抚着自己,不管是手指尖上这点难耐的入骨的凉意,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
——他是这样想的,直到那个呼吸和温度退开,而他的手指被人一把攥进掌心里。
郁睿错愕地睁开眼。
已经拉上窗帘的昏暗里,他看不清谢黎的神情,只听得到那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微微咬牙的怒意。
“原来今天一天,在医院里、在他们面前,你表现得那么乖巧而且反常,都是在酝酿这样的想法?”
郁睿怔着。
谢黎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你是怎么想的,不如说给我听——是觉得我就是只想和你做一次,只要让我满足了就可以甩开我了?还是今天以后,你在学校里遇见我就可以像是遇见其他任何人一样,不再需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负疚或者歉意,我们之间所有关系和牵扯一笔勾销?”
郁睿沉默很久。
很久以后他轻声开口,“你拿走你想要的‘药’,我回到我希望的状态里。一切不变就最好了,谢黎。”
“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郁睿皱眉,抬起头看他,“虽然不想知道,但是你不是一直在告诉我?”
谢黎气得发笑,咬牙切齿,“我如果真的只想艹你,两个小时可不够,你得做好死在这房间里的准备。”
郁睿冷眼睖他。
谢黎憋了几秒,有些气极地转开脸,“问我。”
“?”
“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
郁睿实在不想理他,但眼下正尴尬,这似乎也是唯一可下的台阶了。
“你想要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