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复道:“我把《宋氏兵法》烧了。”
媳妇听后一愣,突然大笑起来,怜悯地看着我。
“你就连说谎都不愿意说得让我信服些吗?”
“我没有骗你。”
我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盼望着我眼中的真诚能说服她。
她收住了脸上的笑,放低了声音,凤目深情地看着我,恳切道:“阿惟,把兵书交给我好不好,只要你给我,今夜之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暗中做过的事我也当什么都不知道。”
言罢,沉默片刻后,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拿到那本兵书后,对华国不利是吗?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把兵书给我,我发誓十年,或者二十年,不!我保证只要我在位一日庆国绝不进犯华国。”
媳妇前后的这番话语连起来听,大约就是软硬皆施,这是上位者极爱用的一种手段。
盈盈的双目,温柔的言语,真诚的保证,一切都很诱人,极易使人心动。
“那之后呢?”
三十年之后?四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呢?
那本兵书便可以拿来用在侵略战争中了吗?
她沉默了,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便是我那日决绝地烧掉兵书的缘由。
因为时间这个东西太难捉摸,太久远的事情没人能预料。
天底下那么多作废的海誓山盟,未必是因许诺之人太易变心,而是时间在作祟。
太长的时光,总会改变一些东西,消磨一些东西。
人到三十岁时的想法又怎会和二十岁时的全然一样?
我从未责怪过媳妇的三宫六院,这不是因为我有多大的度量,只是我曾想过,若坐上龙椅的是我,又能否守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或许可以,或许不行。
或许十年、二十年可以,或许到了第三十年便不行。
太漫长的时光谁能说得清?
没有人能说得清,就连川月先生也不行。
我看着她的脸黯然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把兵书烧了。”
话音一落,她的神色发生了巨变,再无柔情,再无恳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嘲弄,一种冷笑,一种深深地不解。
她仪态全失,尖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还不满足?为什么你还要撒谎?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我可以在你面前放下身段,扮小女儿态,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以在你面前毫不顾忌地发嗲撒娇,有时候我是愿意的,有时候我则是在做戏。可夫妻之间本就需要做戏,不是吗?你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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