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春天,我进了武陵山区的一个山城里,由于只有一个中专水平,只好在一个要死不活的工厂里混日子。
当时,我报了大专自考,想给自己镀层金。可连考了几次一门课程也没过,考得自己心灰意冷,就把这事扔一边了。把自考扔一边后,鬼使神差的爱上了养鸟玩鸟。一有空就泡鸟市,还得到一只价值二千多元的好画眉。打算去参加市里夏季的斗鸟大赛。
五月的一个清晨,我突然发现鸟笼有点毛病,于是就把刚买回来的一个新的给它换上,那知道不小心,让它逮到一个空子,扑腾地一下就从我的阳台上飞出去了,我急忙扔下笼子,本能的抓起阳台上花盆里的沙土就扬,这一扬不要紧,把它逼得直接撞向对面的楼上,对面三楼一个窗大扇大开着,它径直撞了进去。
透过窗玻璃我只看见一个黑点在屋子里上下翻飞,几次撞击着玻璃,就是找不到开着的那个窗扇了。
我连忙飞奔下楼,冲上对面的三楼,可是无论我怎样按门铃,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反应。我一看时间,别人早上班去了。
我只好失望而回,再回到我的阳台上看,怎么也看不见了它的影子。这下我着急了,这可是我要参赛的宝贝。别人出两千元我都没舍得出手的。
我只好在三楼的门口贴上启事,留下了联系电话。寄希望于主人下班回家后,能还我的鸟儿。
这天,去厂子里上班我也是心神不定,一直惦记着我那可怜的鸟儿。不知是死是活。一下班,我就跑回到我的住处,并径直守候到对面楼的三楼,等主人下班回来。
当三楼主人从楼下一路哼着流行歌曲欢快地上来时。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不正是我的冤家对头吗?我心底当即一凉,没戏了,彻底没戏了,我没好意思张口,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从她面前仓皇而逃。
我的鸟儿真是命苦,偏偏撞进了她的窗口。我也没想到,这个清高自傲的女子,原来就住在我的对面。
三个月前,我兴致勃勃去参加自考时,和她在考场里相遇过,当时她就坐我旁边,由于我平时对几本自考的书都没好好的看过,所以只好望题兴叹了,可她不同,很有把握地答题,试卷上工整地写满了答案。心里不由得对她很佩服。看见考场里有许多人也都在“互相帮助”我就大胆地给她传了求助的纸条。
我没想到她十分原则,不仅没有给我帮助,还含蓄地教育了我一番。我当时很是不屑地讥讽她可能会进下一届中央政治局。
出场时,我还没忘记当面她骂她装高尚。
我原以为我们再不会谋面,那知道我们其实住同一个小区,好多次我清晨出去遛鸟,就见她捧着本英语书在小区里那个小树林里哇拉哇拉地读。我提着鸟笼从她面前趾高气扬地走过,她无不讥讽地惊呼:“哇,好年轻的鸟民”
这次我那可怜的鸟儿落入了她的手里,即使还有命在,也会让她喂了猫。从对面楼上走回来我绝望了,指望在斗鸟大赛中得个好名次的愿望成了泡影。
回到住处,望着窗外那只空荡荡的鸟笼,心情十分沮丧。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来了短信。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翻开一看,我心里一阵惊喜。短信是对面那个冤家发来的。
“年轻的鸟民:你的鸟儿还活着,想要的话,谈谈”
我连忙给她回了信息:“只要把鸟儿还我,什么条件都可谈”发走了短信,我想不外乎要点报酬,给她就是了。
她给的条件让我始料不及:“我现在急需一个人帮忙,你帮我完成一项任务,鸟儿我亲手奉还。”
我回复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男子汉说话算话。”
我和她就这样达成一项交易。我帮她打工完成任务,她先帮我把鸟儿喂好。她给我的第一项任务,帮她把下次要考的公共法学这门课的笔记做出来。
原来她的自考也是自欺欺人的鬼把戏,还装高尚呢。可为了我的鸟儿,我还是答应了她,对于我来说,只要能坐下来,认真看书,做这点笔记不是难事,为了抢时间,我每天都用两个小时来完成这项任务。
我又怀疑她喂鸟的水平,每天都给她发一遍信息,教给她每天给鸟儿洗澡,换水换食品,还得保证鸟笼的清洁卫生,有时间还要把它带出去透透空气。
她倒也细心,每天给我汇报喂鸟的情况,还说给鸟儿准备了虫子。每天五只虫子。每天还把鸟笼挂到窗外。让我听到我那充当“人质”鸟儿的叫声。
我俩的僵局打破,开始有了交往,我了解到她叫杨芳。市内一家合资企业上班。跟她一接触,我发现她这个人还特别的热心肠。对我这个工厂打工仔还不歧视。能帮她干点活心情也好起来。
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我按她的要求,把这门课的内容认真读了一遍,每章每节都有了细致的了解,再看我做的笔记,一个笔记本写完一大半,字迹工工整整,一丝不苟。我看完自己这段时间的杰作,有些欣赏得爱不释手。
我没有料到的是,她会说话不算数。当我把任务完成后。她并没有把鸟儿还给我,而是抛出了就这样把鸟儿还我太便宜了我。还要我继续为她干活。
当时我真的气愤至极,有一种被欺侮被侮辱的感受。难怪她吹嘘自己自考已经完成了多少课程。原来都是靠找枪手做笔记,鬼知道她同时还找了多少人为她的考试帮忙。我发誓不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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