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出院那日,炎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满管子与死神做斗争。
林沅躺在学校的宿舍里,难过炎霆为什么不要自己了的时候,炎霆正躺在医院的病房上昏迷不醒。
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翻看着,林沅捏着病历本的手指缓缓收紧,又慢慢松开。
他严肃地小脸儿上,表情格外凝重。
陈医生看着,本想说些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林沅脸上的表情又突然恢复了正常。
他平静地合上病历本,弯了弯唇,像是在笑。
无论过往发生过什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炎霆还活着,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谢谢医生。”林沅看完,捧着病历本递过去。
陈述被他脸上的笑容晃了眼,心里五味杂陈,好一会儿才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你是我见过性格最开朗的家属。”
陈医生怀疑刚才在他脸上看到的难过和凝重,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还活着,我为什么要难过呢。”林沅笑容比刚才又灿烂了几分。
陈述怔住。
从未料想,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竟然比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医生,还要活的通透。
陈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林沅没在医生办公室停留多久,就提溜着那袋葡萄离开了。
他返回病房里。
炎霆吃了两颗葡萄,就说不想吃了。
林沅开心地把剩下的葡萄塞进了自己肚子里。
炎霆以为林沅不知道,之前见他没注意到病房里就有盥洗室,拎着葡萄往病房外走的时候,自己是故意没有提醒的。
炎霆也不知道,林沅是故意装作没发觉旁边就走盥洗室,扭头就往外走的。
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终究还是被演技高超的小狐狸成功骗到了一次。
后背的伤口实在疼的厉害,哪怕炎霆已经竭力不表现出来,眉头还是皱着的,怎么努力也舒展不开。
林沅擦干净吃葡萄时手上残留的水渍,踢掉鞋子爬上床,曲着腿坐在炎霆身边,眨巴着黑亮的眸子问:“是不是很疼啊?”
炎霆下意识就想说不疼,但又记起小家伙半小时前在医院大厅里发的火,没再刻意忍耐,点头道:“嗯,挺疼的。”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不疼,要不要试试?”
眉眼明媚又漂亮的林沅,像一只勾人的小妖精,不断勾缠着炎霆贪婪的欲·念。
他几乎没做任何思考,便已说出答案,“好。”
“那你要听话,不能动,别让伤口再崩开了。”林沅板着脸。很认真地强调道。
“嗯,我不动。”炎霆温柔地注视着他。
“那你先闭上眼睛。”
炎霆很听话地合上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却一点儿也不稳重。
“我要来了哦。”林沅俯身凑过去,轻轻在他嘴角亲了亲,软软地问:“还疼吗?”
“疼,需要宝贝儿再多亲几口。”炎霆很后悔,早知道喊疼竟然能有这么好的福利,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喊。
“好吧,看在你是个伤患的份儿上,满足你。”林沅再一次吻上去。
他的唇瓣很轻,很柔,很暖。
带着对炎霆虔诚又深沉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