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他只拉住捆绳末端,如同握住风筝的轴线,风筝飞得再高又怎么样呢?他勾一勾手,她立刻降速、下坠,摔得粉身碎骨。
“我记得,阿阮刚刚和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也说女人天生就爱撒谎。”穷途末路,豁出去反而不怕,她比前一天更勇猛。
陆慎自嘲式地笑一笑,左右手双双拽住绳,一点一点向内收,“我一直以为,大多数时候我们相处愉快,尤其今天早上……”
“你不用拐弯抹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扬起脸,威风凛凛,“无论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对江家,对外公,从来没有好意,今早我问你外公病情,你连一点点同理心都没有,你恨不得他死,对不对……陆慎,你的眼神出卖你,你根本是一条阴冷的毒舌,不知好歹,随时准备反咬一口……”
他突然发力,一拖一拽将她困在胸前,强迫她仰起脸,而她自然没得选,她无力抵抗却又不肯臣服,后果总不会是一束鲜花一句道歉能解决。
“是我的错。”陆慎拨开她被海水黏在面颊的发丝,低而缓的嗓音带着一股魅惑,轻声说,“是我忘了,阿阮还不是七叔的小奴隶。”
“我永远也不会是!”
话讲出口,撞见他眼底陡然上窜的火焰,她内心已后悔。现下强弱对比明显,最佳策略是顺服而不是硬拼。
但如果肯低头,那就不是阮唯。
她的脾气比继泽继良都硬。
“呵——这么顽固也不知道像谁……”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等我外公醒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试试看——”
又是这句,他听着她威胁,却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体内血液沸腾,因“不驯服”比“听话”更令人兴奋。
他几乎对此产生期待,“试一试,我和你……谁先认输。”
随即根本不顾她身上海水同污迹,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他跟上去,压住她双腿,令她越发的动弹不得。
解开捆在她身上的长绳,为的不是放她自由,而是床头左右两边各有“机关”,轻易锁住她双手,仿佛是中世纪的节日祭祀。
她以一个被羞辱的姿态绑缚在她第一次醒来,他夜晚读书的床上。
阮唯红着眼,内心瑟瑟发抖,表面更要强撑,“七叔该不会比我想的更下作吧?”
他一抬眉,反问,“你忘记我是谁?”
“你是谁?”
“你丈夫。”
“结了婚也可以离,一张纸而已。”
“嘴上轻松,全因为你经历得少。”
多亏他当下兴致高昂,可以手把手教她什么是“夫妻”。
她瞳孔紧缩,后怕,正要用骂声壮胆,第一个音还未发全,就被他冰冷单薄的唇堵在口中。
根本无需借力,他今夜用口唇以及指尖燃烧的焰火令她在生死间徘徊,沉沦、臣服、崩塌,就在他毫无保留的训导中。
灰暗滂沱的雨盖住她压抑、痛苦、忍耐的哭声,她求了他什么?她咒骂他什么?最后又在几点几分承受最无助又失重的那一刻?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眼前只剩下泪水。
她在泪水中呼吸、祈求,被拔掉一身利刺,留下一只柔软又乖顺的小白兔,暧昧的空气当中,战战兢兢倚着他。懵懂又茫然地透过泪光看向他,汗水代替海盐黏住长发,她仍在颤抖、抽搐,从头发丝到脚趾都仿佛被重塑,浑身血液当中充满了奇异的陌生感。
她几乎脱力,几乎死在这张凌乱柔软的床上。
“阿阮——”
他拨开她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张纯净的脸。
她望着他,目光渐渐有了焦点,却又在这一刻崩溃似的大声哭泣,一旦开始,就难以结束。
甚至不管对方是谁,她只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借以依靠的怀抱,便及其莫名地抱住他,甚至缠住他,唯恐再度失去。
她的哭声不止,与夜雨同步。
直到她累极,才靠在他肩头睡去。
阮唯整个人都像是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狼狈到了极点。而陆慎,衣冠楚楚,即便衬衫未干,也仍然不失风度。
真是不公平,他事事处处占尽先机。
可惜他并没有获胜后的喜悦,酸与涩的心绪占领高地,他坐在床边静静看她,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直到隔壁座钟提醒他已经是凌晨一点,某人的生日已经开始,而寿星公却脏得可怜。
照顾阮唯从来是他分内事,今晚也一样。他已经很懂得收敛喜怒,多年来唯一一次破功也是因为她,小女孩的自以为是真让人头疼。
雨停了,世界再度回归安宁。
放好热水,陆慎将她仔仔细细从里到外清洗干净,她的身体在水中透着莫名的圣洁感,这令他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
全因他玷污了她。
阮唯沉在梦中,她被关进封闭的小房间,一盏灯都不留,眼眶的淤青和嘴角的伤口都在提醒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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