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穆景瑜道。
“幼瑶小时候是个淘气包。娘常说说,咱们三姐妹中,最淘气的就是幼瑶了,家里人又都惯着她。”林书瑶道,自己笑了笑。
“淘气?怎么个淘气法?”穆景瑜道。
林书瑶见穆景瑜不停的问起林幼瑶童年时期的事情,心中疑惑越发的大了,瞅了一眼穆景瑜,壮了胆子,小心翼翼问道:“殿下,为何不问幼瑶自己?”
穆景瑜一噎,对于林书瑶的问题,他原本不必回答,不过眼前之人毕竟是幼瑶的姐姐,她于这世上唯一的血缘亲人。
“近日,她有些恼我。”穆景瑜道。
林书瑶见穆景瑜不欲多说,知道他能这样解释一下已属不易,就不再多问,自动脑补了他们的情况。只当是两人有了什么矛盾,吵了架。
“殿下多担待些,幼瑶她年纪小,不懂事。”林书瑶说道。
穆景瑜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不置可否:“接着说。”
“恩,”林书瑶接着道:“幼瑶她在家最是调皮,有一回夏日里,她爬到树上摘果子,摘到了果子却又下不来了。我带着几个丫鬟在树下急坏了,又不敢告诉爹娘。”
“后来呢?”穆景瑜道。
“后来,还是找来了个刚从乡下买来的丫鬟,这才把幼瑶从树上救下来。”林幼瑶道。
穆景瑜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
林书瑶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还有一回啊,她把娘亲的首饰盒都翻了出来,把里头的首饰头面都取出来,在这些头面上涂上了墨汁,好好的金银首饰,全都涂的黑乎乎的,把娘给气坏了,又舍不得打她,只好罚她禁足三天。禁足三天对别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却把我这妹妹憋坏了。”
“还有呢?”穆景瑜问道。
“还有啊……”林书瑶说着说着,也放松下来,不像穆景瑜刚进来时那般紧张,脸上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不过幼瑶淘气归淘气,却是从小聪慧。爹爹还时常夸她。”林书瑶恬然笑道。
“是么?夸她什么?”穆景瑜道。
“说幼瑶是我们姐妹中最聪慧的,以后会是我们林家最耀眼的明珠,”林书瑶道,“幼瑶是我们林家的宝。”
穆景瑜在心中长叹一声。
明知宝物得来难,在手何曾作宝看?
直到一朝遗失后,每思奇痛彻心肝。
两人一个絮絮叨叨的讲,一个静静的听,尽然不知不觉得过了一整晚。
直到穆景瑜离开时,林书瑶依旧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跟已高冷闻名的端王世子聊了一整个晚上。
穆景瑜走出怡香楼,给手下下了个令:“派人守住怡香院前前后后,日夜不停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尤其注意是里头的如雪阁。”
他清冷的眼里是坚定和执着。
从怡香院回来,穆景瑜就进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里,阿思已经掌好了灯,炭盆也燃上了。亮红的烛火加上幽红的碳火,整个屋子温暖如春,卧室中的家什也都染上了一层暖橙色的柔和。
可是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让刚刚走进屋子的男人,显出半点的柔和之意。立体的五官刀削一般,显得凛冽而威严,眉宇间如同结了冰一般的凝固,狭长如墨的双眼,沉寂如万年的寒潭。
阿思在一旁低头敛眉,静默不语的侯着。整个卧室里虽然站着一主一仆两个人,却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穆景瑜扯开腰带,除去冬衣外衫。
阿思连忙上前一步把穆景瑜手中的外衫接了过来。放好外衫,他又在脸盆里兑了热水,将准备好的洗漱用具帕子等摆好。
“退下。”穆景瑜浅色薄唇轻启,吐了两个字。
“是,殿下。”
不知是什么原因,似乎是从江宁回来就开始,穆景瑜睡前的更衣洗漱就不再假他人之手,全部亲力亲为。
洗漱完毕,穆景瑜走到拔步床第三进的所在,躺到自己卧塌之上。
他的卧榻极为宽敞,帷幔和被褥又换成了深色,是深绿色,没有半点红色的色泽。
穆景瑜合了眼,睡不着。
他脑中想起在江宁的日子。那个时候他更衣洗漱还是阿思伺候的,后来阿思因为淋了一场雨,生了病,就由幼瑶替了阿思一晚。
那时候的幼瑶,连更衣都不会,一脸懵懵懂懂,在他腰间来来回回的摩挲。在通红的灯火中,她的脸颊红晕若隐若现,脸上的绒毛细密又柔软。那懵懂又好奇,又止不住羞涩的模样……
撩人又不自知。
她领口春光时显时隐……
穆景瑜身子一紧,重重吐出一口气。
——
睡梦之中,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腰间来回摸索,他敞着胸膛把她揽入怀中,火热的肌肤把她烫化了,同自己融在一起。
然而在梦中,他没有再忍耐……
他去了一次人间仙境。
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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