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下来。心里一阵惨痛气愤,业已急晕过去。醒来只好听其自然,一切委之命数。初凤表面上仍好好的,暗中却用魔法立了一面元命牌,用固元胶把蓉波的真神禁制。
不过这五行假身可难不住阴魔的先天真气。血光鬼焰能焚炙元神,亦能护持元神。陆蓉波元神在鬼焰开道下,脱离了人做皮囊。其狂喜之情,非言语所能表达。死力拥抱着阴魔这又精壮又神通广大的小情夫,真个心甘情愿献上生命。誓必返兔儿崖玄霜洞回体后,把娇躯供小奸夫仔细雕磨。才唤醒被阴魔的迷魔障制伏的石生,由石生代她主持甬道,待她回体后,重新归来。
阴魔经历了一生迫害,并不对此孽宫少主身分有任何归属感,更对这恶毒的养娘有不共戴天之恨。但盛怒之下也不忘固元胶的珍贵,藏好陆蓉波的人做皮囊后,也不再掩藏行迹,直穿神沙甬道,引发无形沙障。沙障虽无形,毕竟是五行有相法物,阴魔也无暇爆破它,只透过沙阵隙缝,由甬道秘道飞入后苑。
望见东方大熊礁红烟升起,紧接着正西的蚣螟殿,正北方的圆椒殿,西北方的虹光湖,西南方的珊瑚谢,相继各色烟光升处。本就碧树琼林,玉宇瑶阶,珠宫贝阙,绚丽无穷的紫云宫,再被这各色彩烟笼罩其上,越显得光华缤纷,蔚为奇景。
但可惜越斑斓,越险毒。那是天书副册中最恶毒狠辣的七圣迷神之法,红、黄、蓝、白、黑、青、紫七缕轻烟,乃天地间七种戾煞之因。冥冥中若有魔头主掌,似虚似无,若存若有,看去并无形质。非具绝大智能,不能明烛几微;非具绝大定力,不能摒除身外。一为所动,灵明便失,任其颠倒死灭,与之同归。受害的人虽为烟雾笼罩,只外人还略能看出些须形迹,本身却一无所觉,真个厉害无比。
初凤竟不畏惹火烧身,招来这魔中七圣,只为三凤回宫时,只将甬道路程用魔法缩短,并未发动阵势。想起全阵门户洞开,连忙施法封道,金蝉、廉红药二人已相继随了进来。
金蝉慧眼猛觉目光一闪,那殿前平台当中一座大丹炉上,一面五丈许方圆的大镜子,寒芒远射,宛如一个冰轮悬在那里,光华明灭不定。光灭时,晦若无物;放光时,虽只一瞬,却是远近数十步外的人物,纤微可见。镜中站着一个与三凤装束相似,云裳霞披的少女,手中掐诀,对镜凝视。
这是初凤竖立在殿前,那天书副册最后一页所载的血光返照太阴神镜。不惜虚耗真血元精,将本身真元聚在舌尖,混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一口鲜血聚而不散,渐渐长大,化成一片青光,形如满月,悬在空中,成了一团和古镜相似的暗影。照见了廉红药与金蝉随宫中众人混入。无奈披散头上秀发,口诵召魔真言,就在殿前倒立舞蹈起来,七圣冉冉往殿外飘去,转眼分散,由淡而隐。
金蝉知行迹已露,忙拖了廉红药施用石生的两界牌,匿入地底,径往东南方遁去。东南方飞鲸阁畔,一片黄烟升起。二人见地底放光,退向正南方。正南方彩蜃殿,又升起一片青烟。再四周流窜,猛觉身上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仿佛神志一昏,万绪如潮,一涌而至。人是站在当中,如醉如痴,七圣迷神魔法,一经被侵,喜怒哀乐爱恶欲,必有一桩中人,能在瞬息之间,现出千万种幻象。
阴魔亦随彩烟起落中赶到,血光鬼焰焚化了入侵二人体内的魔烟。在金蝉耳边吩咐,待廉红药破了黄晶殿中总图,才可攻入宫来。金蝉猛觉身子被一种绝大的力量吸住,凌空而起。阴魔用千里洞庭法术,把他由甬道秘洞送出宫外,再掩护廉红药潜入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