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向滁河靠拢准备原路返回,但是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再次被迫转向,太平军近两万大军从东北方向压了过来。算果兴阿再迟钝,现在也明白过来了,所部的行迹已经暴露,而且太平军高层空前的重视了他,正在调动大军要围捕他。
东西北三面皆有敌方大军,果兴阿只能带队南逃,太平军虽然在追却不紧不慢,似乎并不担心会逃出生天。逃到滁河边的果兴阿算是明白了,太平军的确不需要急,某种意义果兴阿已经被围死了,三面有大军围困,唯一有空当的南面是百米宽的滁河。
追击果兴阿的太平军将领,见清军在滁河岸边摆开了防御阵型,本以为大局已定。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缓缓抵近的时候,清军已在滁河建起了浮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飞过了滁河。等他们追到河边的时候,河面已经只剩下清军拆除浮桥后,残余的一些零碎木料了。依靠榫卯浮桥渡过了滁河的果兴阿暂时安全了,但他也知道如果太平军要抓他,绝对不会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
“大人,是否向东转进六合方向?”显德几人聚在果兴阿身边询问进军的方向,他们也发现了自家的处境了。
“常人遇伏,必走六合,长毛肯定还有埋伏!妈的,往西走,沿江而去和县,老子给李秀成一个大惊喜!”果兴阿觉得不走寻常路才会安全。
可惜几次出其不意袭太平军的果兴阿,这次却撞到了铁板。清军还没开拔,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太平军,已经沿着浦口北侧的山地压了过来。
“步炮协同打垮来敌阵列,骑兵冲锋,击溃来敌直取和县。”被迎面一个大耳光把脸都给抽变形了的果兴阿暴跳如雷。
三十二门拿破仑炮密集轰击的效果极为可观,再加恩菲尔德m1853的远距离精度,清军轻而易举的打乱了来敌的阵列。可是当骑兵发起冲锋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一线骑兵刚开始冲锋被迫兜马又跑了回来,放弃了大好的战机。慕顺和果兴阿的望远镜里,太平军慌乱的阵地到处都是拒马和鹿角,骑兵如果硬冲去后果不堪设想。拒马和鹿角不难对付,可是果兴阿妹那么多时间了。果兴阿有一种刚一抬腿给人踹到膝盖的感觉,一切的招法都被人看透了,被人用截拳道殴打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撤!”果兴阿咬牙切齿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再次向东转向六合,可是噩运才刚刚开始,追击而来的太平军也利用船只渡过了滁河,再次从不同的方向追了过来。果兴阿不得不命令加快行军速度了,清军不再从容不迫了,现在被任何一支太平军咬住,清军都万难脱身。
“大人,长毛已从正西、西北、正北、东北几个方向压过来,我军继续向*围危险太大,不如转道向南,穿过大椅山间的谷底,绕过浦口城,退至江边然后乘水师的战船脱身。”汇总了几处敌军情况的显德在地图画出了看似唯一的生路。
果兴阿看着地图一时也没了主意,清军被困在了滁河与大椅山之间的平原,稍作迟疑都有被太平军合围的危险。从地图看,穿过大椅山十几里的山路,到达浦口城外的确是一条出路。浦口城临近长江,城外有足够的开阔地,清军可以沿江死守,等候水师接应,然后乘船逃脱。
虽然是一条看似完美的生路,但是果兴阿不敢走,因为他想起了那个怼他像唱快板一样的水师千总,大清的水师靠不住啊!他们在自己的大后方开船过江都害怕,让他们开到南京城下来,估计唐僧娶亲都难。而且浦口还有果兴阿更怕的东西,也是他一直绕着浦口的原因,现在的浦口城里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李秀成。
虽然穿越之后未尝一败,但是果兴阿还是没有对阵太平天国武力支柱的勇气。他非常畏惧这个几乎独撑危局,延续了太平天国数年寿命的忠王殿下。除非避无可避,否则果兴阿绝对不愿去面对李秀成。
“十里山路,还是峡谷,掐住头再堵死了尾,我们给困死了。”不用果兴阿反对,搏日图已经发表了异议。
“全军急行军,向东,冲出去!”果兴阿赌着十分之一的希望全速冲向了包围圈最后的一点点缺口。
“果然啊!”一个和谭绍光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太平军将领站在大椅山头,举着望远镜看着清军的动向,果兴阿全力向东冲击的选择似乎正他的下怀。
“传令给萧招生,全力南下,务必堵死清妖东窜的缺口!”同样举着望远镜的李秀成焦急的下达了命令。
清军移动的速度大大超乎他的意料,围堵清军的六支部队都已经位,但是路程略远些的萧招生部距离大椅还有十余里,包围圈也出现了十余里的空隙。两支部队都在玩命的跑向这个缺口,不过好像清军要略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