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递了银镯子,直接在墙搞起了爆破。“轰”的一声墙给炸出了一个大窟窿,炮口直直的指向了旗营。
“仁义之师啊!这才是王师啊!”山东老掌柜拿着镯子,见谁和谁夸赞王师的仁义。
德州知府赵新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果兴阿和托明阿打起来了,他乐得不管。可是果兴阿带着大军进城了,他可不能不管,这要是打起来,乱兵一顿烧杀,他的德州城算是毁了。德州城要是毁了,他这个德州知府也算是做到头了。
“云帅,不可莽撞啊!”看到房顶都是兵丁,连临街的店铺都全开了枪眼,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赵知府心里像吃了黄莲一样的苦。
“无需府台大人援手,这是我们旗人的事,莫要牵连到府台大人,我果五必然为大人救下德州的百姓,收拾了这个旗人的败类!”果兴阿懒得理赵新,不过和显德、喜寿学了处世之道之后,果兴阿学会了用捧人来堵人的嘴。
“这个这个”赵新准备的各种办法一下子都落了空,本来还想着两边劝劝,结果一下子被果兴阿归类到了自己的旗下。这下子赵知府可是没办法再去找托明阿了,墙的旗人都看着呢!赵新都成了果兴阿的人了,托明阿再信他出鬼了。
“托明阿,老子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再不把人交出来,老子动手攻城!你妈的,长毛、捻匪、土匪老子都打过,今天老子收拾收拾你们这帮八旗和绿营的败类!”果兴阿怕赵新说出什么来,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赵新听了果兴阿的命令,二话不说转身走,这事不是他不管而是管不了了。像果兴阿说的,旗人之间的事情旗人自己解决,赵新强行介入除了惹一身骚,也是什么用也没有。赵新解决不了,也不能看着,旗人的事要旗人解决,所以赵新要去找德州城里最大的旗人去。现在除了煜怕是没人压得住这二位爷,托明阿是地头蛇,果兴阿是过江龙,没有煜这尊大佛,一场大祸在所难免了。
在城外微服私访视察绿营操练的煜也正在赶回来的路,到不是有人给他送信,而是两个游击派来调兵的人到了。煜的长随拦下了慌乱的兵丁,几句话问出了前因后果,煜*了几匹战马往回跑。果兴阿年少气盛,而且部下都是骄兵悍将,他可是真敢犯浑动手的。
煜是无条件的支持果兴阿,托明阿在朝里的关系在煜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这事本身是托明阿的不是,煜也是帮理不帮亲。当然果兴阿一纸奏折告倒尼玛善,连累的恭亲王都被罚俸夺职,也是煜选择的重要因素之一。煜没有和春了解的那么透彻,但是他多少能猜到一些,果兴阿一路顺风顺水,除了自己真有本事之外,朝里必然也有强援。仅仅是能打的人,可根本出不了头,一层层的剥下来,一线能得几两赏银不错了。果兴阿能成为耀眼的将星,还能有告倒御弟的彪悍战绩,朝里的靠山估计他煜还要硬得多。
紧赶慢赶,在半路接了赵新之后,煜还是赶在了果兴阿动武之前。煜一出面,仗自然是打不起来了,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呼扫兴。不过官员们心里都是一松,连酒醒了不少的果兴阿都是暗暗庆幸,真要是打起来,这热闹可大了。煜亲自进入旗营,把托明阿骂了个狗血淋头,又亲自押着托明阿,把他劫来的难民都给送了出来。
难民们旅旅行行的走了出来,无一列外都在果兴阿的马前,给果兴阿磕了几个响头。男人们挨了更多的打,女人们也衣衫也更破烂了一些,不过好在果兴阿来的及时,还没有人受了侮辱。四周围观的德州百姓们一阵阵欢呼,青天大老爷的呼声响彻全城。
“民心所向啊!你要还想保住性命官职,赶紧出去给果兴阿磕头赔罪吧!”煜在托明阿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托明阿非常的不情愿,不过不去不行啊!煜刚刚骂他的时候,透露了果兴阿深厚的背景,连恭亲王都敢硬怼的人,他托明阿得罪不起。看着百姓们热烈的欢呼,托明阿更是惧怕,人士子们把今天的这个事一传,算果兴阿不找他麻烦,他也休想保住官职了。
托明阿艰难的一步步挪向果兴阿,看着高踞马的果兴阿,心里一阵阵的后悔。他刚想说话,之前认识的赛尚阿驱马来到了果兴阿的身边,附身在果兴阿耳边说了几句话。虽然离的不远,可是托明阿没听清赛尚阿说的什么,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的胡思乱想。他现在不再瞧不起果兴阿了,反而害怕果兴阿给他来个斩草除根。
“托明阿大哥,却是小弟误会你了!原来大哥是要收容这些难民,亲自调派人马送他们返乡。却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弟这给你赔礼了!”果兴阿跳下马来一拱到地。
“啊!”托明阿却被果兴阿这一出给弄傻了。
“这里有一车乡里们送给小弟的土特产,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小弟转赠与大哥,算是小弟给大哥赔罪了!”果兴阿道歉的态度非常诚恳。但是他说的话,却是连看热闹的百姓都不信,逻辑不通而且也明显与事实不符。
“好说,好说,不知者不怪!”托明阿傻呵呵的顺着果兴阿的话说了下来。
“军马在城内停留多有不便,小弟先整顿兵马回去了,改日再来登门致歉!”果兴阿又是一拱手,翻身马便走,把一辆小马车和傻愣愣的托明阿扔在了原地。
人群散去之后,托明阿当着煜的面打开了马车的箱子,里面是整齐的纹银两千两。
“好手段,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煜看着银子心里一阵阵的发凉,果兴阿这一手和他年纪太不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