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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顺进境真是快啊!学生一时没防备,也被吓了一跳啊!”邹德归笑了起来。
“怀远先生,这是怎么做到的?”果兴阿急忙问道。
“这便是东翁杂务手册所写嘛!东翁曰,隐匿踪迹最好的方法便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福顺提笼架鸟便于这街市融为了一体,所以两次在你我二人面前走过,我们又都目光专注,所以自动把他给忽略了。东翁又曰,越是熟悉的人与物越不容易发现异常。这些警卫都非常熟悉福顺,所以看到福顺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东翁的扈从,直到福顺动作有异才惊觉过来。如果东翁今日带的侍卫都不认识福顺,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被拿下了。”邹德归现在可是把杂务手册倒背如流。
“怀远先生,今后这杂务科归你统带吧!除特一级以下密件,一律经你审验后报我!除常例事务,特二级以下任务你可自行布置!杂务科事涉私密,为我部一等绝密,除你我二人外,不得外泄他人,先生对外以我幕僚身份行走即可!”果兴阿服了,专业业务还得是专业人才,想真正有个样子,必须得放权。
“学生拜见主子!”邹德归也不推让了,他真的很喜欢杂务科这种非常刺激的工作。
“先生切莫如此称呼!”邹德归忽然换了称呼,果兴阿有些不适应。
“杂务手册第一条,入杂务科,永世为主子私人奴仆,誓死尽忠!”邹德归说的非常正式。
“先生这一声称呼,果兴阿应下了,他朝若遂凌云志,果兴阿当以宰辅相托!”果兴阿握紧了邹德归的手,在邹德归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果兴阿其实没想过当皇帝,不过他也绝对不受朝廷的窝囊气,宰辅之诺也是表达个情绪。
“奴才会陪着主子走到那一天!”邹德归眼睛发红心里有些发热,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邹德归没有忘了幼年拜相的梦想。可是他现在是大清的通缉犯了,功名之路已是一条死路,而且他也看透了大清的衰落,果兴阿今天又燃起了他的希望。他早猜测果兴阿有异志,他本不相信果兴阿会成功,不过今天果兴阿自己都说明了,他也愿意赌一把,反正他的罪本来是死罪。
“到了那一天,没有人需要再称奴才,我要让天下的人,无论是旗人还是汉人,都有尊严的站起来!”果兴阿至少目前还没想过要推翻大清。
“士为知己者死!东翁非我知己,却信我用我,知遇之恩,学生誓以此生相报!”邹德归认同果兴阿,主要是果兴阿对他的信任。认识十几天见过两三面,果兴阿把绝密的特务组织交给了自己,还和自己谈他造反的理想,这是什么样的信任啊!
“先生,拜托了!”果兴阿郑重的向邹德归一躬到地。
“半年之内,学生定然让杂务科成为主子手最锋利的利刃,粘杆处、锦衣卫也要望尘莫及!”邹德归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果兴阿再起身的时候,邹德归、福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没了事的果兴阿,溜溜达达的回了家。给索图鲁氏请了安之后,简单吃了口晚饭,便回了房里,在甜妮姐妹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再次捯饬的漂漂亮亮,准备去见他思念了几天的雪儿。不过刚到门口,被一脸晦气的张家爷仨给堵住了。
老爹张广才亲自带队,福来和福全兄弟俩一字排开,堵死了门口,见果兴阿过来也没有一点让路的意思。果兴阿感觉风头不对,准备绕路过去,张广才却拄着拐棍,直接拦在了果兴阿的面前。
“老爷子,您让让路吧!我要出门!”果兴阿笑眯眯的一脸阳光,其实他心里已经火急火燎的了。
“爷,您要去哪?”张广才一辈子了第一次这么和主人说话,不过他是为了这个家好,也顾不能那许多了。
“我出去溜达溜达!”果兴阿嘴说着,眼睛却焦急的看着院子外面。
“爷是固安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爷要去哪,不是老奴应该问的,可是爷要是再去烟花地,今天您先打死老奴吧!”张广才张开了双臂一副准备英勇义的造型。
“我不去,不去!您老想多了!福全,过来,快扶你爹回去!”果兴阿挺尊敬老头,所以忽悠起老头来,一点都不脸红。
“主子,您说的话,您自己信吗?”福全没动地方,低着头顶了一句。
“犟嘴啊!我呆着无聊,出去玩会!”果兴阿不耐烦起来。
“爷,老夫人一会过来,您还是别出门了!”福来陪着笑脸劝道。
果兴阿盯着门外不说话了,几个人大有干耗熬鹰的意思。果兴阿提笼架鸟斗蛐蛐,无论玩什么家里人都能接受,是这个逛青楼不行。旗人胡闹也是有底线的,何况果兴阿还是朝廷大员,眠花宿柳可是犯王法的。
“额!”果兴阿突然回头叫了一声。
“老夫人!”张家爷仨抬头去找索图鲁氏,果兴阿去快跑几步直接翻墙出去了,他一直盯着门外,是再等去备马的喜寿。
福全再想追的时候,果兴阿已经快马加鞭跑到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