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思维老了,身体还没老,这抡大刀的事,奴才干的一准比您好!”海兰察是个乐天派,嘻嘻哈哈的混不以为意,但是却死死的拦着果兴阿,不让大将军亲自下场。
“好!”果兴阿还是自己上,但是所有人都拦着,皮润民更是已经抱住了他的大腿,不想耽搁时间的他,只能同意海兰察先上。
果兴阿的套路不错,正是兵法中所说的虚实结合,也算是行家出手,颇有兵家里手的风范。希拉布的第一梯队,以远程火力压制敌阵,一旦敌军火力受挫或者其他方向有所突破,其便可以快速推进夺取阵地。吴科的第二梯队在两翼,既是呼应第一梯队的奇兵,同时也是一个诱饵,为海兰察的第三梯队争取机会。海兰察的第三梯队,则简单明了的多,利用前两个梯队分散敌军注意力,快速的接近敌阵,以白刃战结束战斗。这三个梯队虚虚实实,可以互为呼应,安排的极为巧妙,只可惜果兴阿也不是什么新人了。
希拉布、海兰察等人,都因为思想陈旧,被果兴阿给赶出了军队,但是满洲军的缔造者果兴阿,自己也不是个新人。果兴阿可以提出许多先进的想法和思维,可是他自己的全部实战经验,也都源自于那个冷*杂处的年代,他的临战思维也一样停留在那个年代。无论果兴阿抛出了多少先进理论,无论果兴阿多清楚正确的方向何在,他都是在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他的军事成长环境决定了他的局限。
怀远门布防的年轻连长,可能都没真的上过战场,但是果兴阿的这些套路,他都太熟悉了,他们在军校里研究的就是这个。希拉布的第一梯队刚一露头,便被对面死死给压住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五十几条步枪全都成了哑巴。怀远门城楼上的两挺重机枪,捋着他的阵地打,不但彻底压住了他们,还在逐步压缩他的阵地延展。
吴科和海兰察刚一出发,一颗明亮异常的炮弹便升上了天空。“照明弹!”果兴阿只能发出了一声无能为力的哀叹。这些小崽子,太熟悉他们的兵器了,每一样都用的恰到好处,果兴阿的战术被瞬间挑破。希拉布被压的抬不起头,吴科和海兰察的偷袭也全都变成了强攻。弓箭面对机枪,自然毫无还手之力,不到三分钟便败下了阵来。武功高强的吴科还好,海兰察则被弄得头破血流,二人的部下更是损失惨重。
“他妈的,这帮王八犊子,干长毛、打洋鬼子的时候,不见他们能耐,弄老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操他姥姥的!”海兰察被两颗子弹划伤了头颅,虽然没有击中,但也搞得满脸是血。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到没有如何后怕,只是指着怀远门破口大骂。
“五爷,得赶紧想办法!十九师的主力和朝廷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才有这机会,若是他们回来,咱们这点人根本顶不住!”希拉布的脑袋里,构思着一个取巧的办法。他们两百人是很难脱身,但若是三五个人,说不定就有机会了。哪怕是没办法出城,在城内藏匿也是可行的。
“老子他妈知道!可是哪里有办法呀!德胜门、福胜门、天佑门那边有机会吗?”果兴阿牙都快咬碎了,刚刚倒下的四五十人,都是对他致忠致诚的人,那个他都心疼的很。
“几位先生,奴才想办法护持,让吴教官护着您先走吧!翻城墙也好,找地方藏身也好,总是有办法的!”希拉布提出了自己的办法,他带着一众文臣去当诱饵引开叛军,然后让果兴阿找机会跑路。
“此计可行!”邹德归和陈维念异口同声的赞同,陈维念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忠于果兴阿的。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大将军脱身方能调动大军歼灭叛逆,我等也才有生路!”皮润民思量了一下,也表示同意,果兴阿先走才有希望,不然就算大家一起玩完。
“你们就不能有点别的意见,每次有点什么事,都是让我先走?”果兴阿都快抑郁了,无论固安嫡系总是以他为中心,只要有了危险,第一句话准是“五爷先走”赛尚阿和显德之前便都把这句话当口头禅。不过此时说来,心中难免是暖暖的,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呀!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果兴阿。
几人争执还没有个结论,四周忽然人声鼎沸,大批的人马向附近聚拢了过来。
“这下完了!”皮润民一抖手。
“奉天两蓝旗佐领下旗丁,恭请大将军圣安!”不过很快大家便安定了下来,的确来了许多人,而且他们拿着弓箭和杠杆枪之类的武器,但他们都是百姓,而且是忠于果兴阿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