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喊救命,别人也听不见,她自己也逃不出来。一想到我妈妈因为我受罪,我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流下来。
我们从一些庄稼地边经过,然后走过一道土梁,再从一道山边过去,我就看到了一块平坦的土台,土台中央,是一口井,井盖还盖着。米粒说,她听她姑姑说,这口井,是村子里很早之前挖的一口井,后来井水干了,就废弃了。
我飞奔到土台上,揭掉井盖,蹲在枯井边上,往枯井里看。我大喊“妈妈”然后听到井里传来了模糊的回声。那回声是我的,而不是我妈妈的回答。我又连着喊了好几声,可是,井里依然只有我自己的回声,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声音。井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简直像一个吞噬一切的神秘之洞。
我慌了,也许我妈妈已经死了我感觉我的心跳得里害,如果我妈妈死了,我可咋办我简直不敢想,米粒和龙爷也看出我很激动,一个劲地劝我放松。龙爷试了试井口边辘轳上的井绳,觉得井绳还算结实,只不过,打水的木桶却不牢固了。龙爷想了想,说:“汤河,我把井绳绑在你的腰里,你拿着这女娃的手电,我把你吊下去下去,你就可以看看你妈妈到底在没在井底,如果在,你就把她背上来,不再,我把你再吊上来反正到时候,你下去之后,想要上来的话,拽一拽井绳,我就知道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龙爷和米粒帮忙,将井绳绑在了我的腰上,然后,米粒把她的手电给了我,我拿着手电,龙爷转动辘轳,一点一点把我往井下放。
说实在话,我有些害怕。也许是我的心里作用,我觉得井很深,而且,越往下,就越冷,越安静,简直像是进了一个无底深渊。手电光的光芒被井里的黑暗给吞噬掉了,不到井底,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好不容易到了井下,我的脚下不再空荡荡了,龙爷似乎感觉到我到井底了,不再放绳子了。我用手电一照,发现井底下空间很大,手电是个小手电,只能照见一点点。我在黑暗中向前走去,我感觉有些恐慌,有那么一瞬间,我心想,要是龙爷和米粒走了,我该怎么办要是他们把绳子拽走了我该这么办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井绳还依然在我的腰里绑着,而他们也没有理由抛下我不管,恐惧,也许是人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最本能的反应。一想到我妈妈被困在这地方那么久,我心里就像是刀割一样难受。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手电照着,摸索着往前。忽然,我发现了一个斜躺着的人,我心里一惊,赶紧上前,一看,那正是我妈妈。不过,我妈妈的眼睛紧闭着,我赶紧摇晃她,想把她扶起来,可是她却不动弹。我慌了,拿着手电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我用手在我妈妈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还有呼吸。我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有一些塑料包装袋和矿泉水瓶子,看来,那是赵黑贵和赵小宁那帮混蛋给妈妈的吃喝的东西。我妈妈整天吃那种东西,而且憋在这里,又冷又怕,能不昏过去吗也不知道她昏过去了多久。
顾不上别的了,我赶紧背起我妈妈,然后拽了拽井绳。上面开始往上吊我,我背着我妈妈,一点一点往上升。我很是急切,也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样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醒来。
一会儿之后,我背着我妈妈,就上到了井口,龙爷将我妈妈背过去,米粒将我拽出井口。龙爷探了探我妈妈的鼻息,说:“得赶紧找医生”
米粒说,村口有个小诊所,是个老医生,应该能看,我赶紧说:“那我们赶紧去快带路,快”
于是,米粒带路,我背起我妈妈,又往村里的诊所跑去。我们顾不上怕别人发现了,救人要紧,所以跑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到了诊所。米粒大概说了情况,那老医生就赶紧给我妈妈把脉,之后说,可能是又冷又饿,又受到了惊吓,需要输液,输完液,也许会醒过来。
我稍微放下了心,但还是有些担心。我们坐在诊所里,我看着医生给我妈妈输液,心里既感觉欣慰,又有些烦乱。我让米粒先回去,她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包子要怀疑了。
米粒正打算离开,然后,我们听见了一阵喧哗之声,好像有人正在朝小诊所跑来。龙爷和米粒一起走出诊所,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米粒就跑进了诊所,紧张地对我说:“不好了一大群人朝这边跑来了,包子他们一定发现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