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儿挪挪小嘴,似欲问些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在人前向来是个乖顺听话的孩子,便不再吭声了。
慕容翠红抱起她,匆匆藏到厨房的水缸里。狠下心要盖上木板,衣袖却被那一只小手扯着了,“母亲,叶儿会乖乖在这等,不出来,不出声。但,您一定要回来接叶儿啊!”
她再忍不住哭出声来,轻轻盖上木板,独留一点呼吸的空隙,便踉踉跄跄回到室内。才走到床畔,便对上一双睁得圆溜溜的大眼——是这个小叫花子!
她心中一惊,计上心来。
邱长生是什么人?她这点自欺欺人的伎俩能瞒过他?但,如果有人做叶儿的替身的话……
贺香的眼中闪过一点狠戾。别怪她心狠,对不住了!
王山狼一杯热酒下肚,喉结滚动间,又多斟了两杯。
他以酒酹地,琥珀色液体于脚边划出一段小小的弧。只听他道:“这是给死人上路的酒。至于另一杯……”
王山狼微微一笑,托起另一杯汾酒朝陈狂走去。
约莫在十年前,宫廷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上任烈虎庄庄主山虎于其子陈狂出生后不久便练功走火入魔。清醒时候,既是好夫君,又是好父亲;发狂时候,六亲不认,残忍嗜血。此事瞒了六个月之久,直到庄内人越来越少,直到有猎户在后山发现七零八落的肢体,事情败露了!山虎出逃,人心惶惶。白雀观住持朱空召集武林人士共除这一大害。王山狼身为山虎至交,也曾各地寻人求医,欲挽回局面,无奈山虎已病入膏肓,无奈自己无力救人水火,无奈宫廷大义不可违,唯有选择沾一手鲜血,担一身罪孽。乌木崖上,众目睽睽下,他手刃山虎。
山虎之妻花山猫见归来的竟是一具尸体,打击过大,神志不清。不久便失足落进池塘,溺水而死。
自此,王山狼携妻儿归隐山田,再不过问宫廷之事。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他单膝跪于陈狂身前,替其撩开落在额前的几缕乌丝,目光淡淡地对上一张毫无惧色的小脸,那眼神却不像是在看他,而像是在看他身后的她——真像啊!山猫,你还嗔怪这孩子长得像他父亲。现时长大了,可就不如从前了!
王山狼心里系念着,一滴清泪便顺势满溢出眶,滴落在陈狂执剑的手背上,热的,滚烫滚烫的。
“青天白日。陈狂陈狂,寄意光明磊落,刚正不阿,为真君子!狗儿,你可知,你这名字,还是你王叔叔取的呢!”他说得动情,说得真切,却好似一把尖刀剜在陈狂心口!
什么王叔叔!什么你取的名字!还真敢说,我正是要叫你永远张不了口!心中一咒,右手一紧,陈狂气势汹汹地挥剑斩来!
即便邱长劳常赞他是武学奇才,他也心知自己不敌眼前男子。但若是为报父仇,他无论如何都会拼死一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山狼竟不闪不避,只是那样贪恋地望着自己,安详而平静。似乎唯有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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